“我是怎么来的大概已经清楚了。那么深渊与天界的真身究竟是什么？祂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吴岚继续追问。

【吴岚你猜的其实没错，深渊与天界的目的，的确是借助两股截然相反的庞大力量，让虚空中的一切重归虚无。】

【至于祂的身份，其实也很简单……世界拥有世界意识，那么虚空难道没有吗？】

虚空即为这个宇宙，而那神秘之音，正是宇宙自身的意识。

祂开始娓娓道来一切的源头。

在很久很久以前，虚空中虽然也存在着诸多五花八门的事物，但并无智慧生命存在。

世界是什么模样，虚空的“意识”便是什么模样。

因此当世界被各种物质填满的时候，虚空意识也是纯粹的“物体”。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偶然中生命诞生了。

宇宙中有了诸多生命，于是乎宇宙本身也拥有了“生命”。

再过了许久，经历了无数挫折与偶然，生命开始拥有意识，意识迸发智慧，于是宇宙生命本身也诞生了意识，学会了思考。

生命总是妄自菲薄，爱幻想什么远远超出自己思想的存在，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超维度的真正智慧，却殊不知自己拥有的“思考能力”本身就已经足够特殊与珍贵。

【而这就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世界意识叹息道。

【如果统计我这个世界一切的生物情感，那么负面一定是多余正面的。苦痛永远比幸福更多，绝望永远要多于希望，悲伤永远要淹没欢乐。】

【丑陋也必然超越美好。】

个体的体验，这种差距其实不算太大，还可以忍受。

但这些积少成多，一个世界的痛苦，许多世界的痛苦，这些苦痛与积累出的少的可怜的欢乐与正面比起来，实在太多太多。

【于是乎宇宙的思考，也是充斥着近乎永恒的苦痛与烦恼。】

有思考便有痛苦，众生皆苦，宇宙亦然。

【祂的意识不愿忍受这样的折磨，祂怀念曾经的自己，怀念曾经没有思考与智慧，只是拥有生命，甚至连生命都不曾拥有，单纯只是存在之物的时候。】

【于是乎祂遵从自己的想法，开始了行动，祂想要将虚空便会原本的模样。】

第292章 永恒轮回

【于是乎祂遵从自己的想法，开始了行动，祂想要将虚空便会原本的模样。】

起初，并没有什么深渊与天界。

祂只是观测到了两类文明“进步”的方法。

先发展起来的他们，为了积蓄更多的能源与材料，对其他世界进行着榨干一切的掠夺与破坏。

在智慧生命看来这是罪恶，但在祂看来却正符合祂的心意。

一个人杀一万头猪都能搞个好几天，更何况如繁星般诸多的世界？

比起自己亲力亲为，不能安眠来规避思考的苦痛，还不如把这个工作交给别人来做。

【于是乎祂暗中帮助，加快了一些文明的发展进度，果不其然当文明抵达一定水平后，都会开始加入这场掠夺的盛宴，成为两类文明中的一种。】

偶尔会诞生一些异类的文明，但在壮大的两类掠夺文明面前，他们如螳臂当车，只能龟缩起来躲避蚕食。

无数世界覆灭，又有无数世界从虚空中孕育而生。

不知过了多久，逃避思考的苦痛而陷入沉眠的祂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文明的确减少了许多，但仍旧延绵不绝。不仅如此，被祂扶持起的两类蓬勃发展的掠夺文明，更是如同庞大的思考肿瘤，令祂更加痛苦。

祂需要一种更直接的手段，来将一切一键还原。

“所以祂想到了另一种方式，创造天界与深渊？”吴岚若有所思。

【没错，以天界和深渊操控这两类文明，让它们作为棋子的同时，也是最后目的的能源收集工具。】

【两类文明不断扩张，收割更多的概念能源储存起来，最后在思维钢印的作用下，自以为的进行最后的升华进化。】

它们不知道所谓的升华进化到最后的境界，实际上就是将自己的全部能源交给天界与深渊后泯灭——也就是所谓的成为天界与深渊的一部分。

“而等到两类文明——女神与领主提交的能源足够完成祂的计划时……”

【一切都会重新回归虚无。】

“我懂了，问个最重要的事情。距离它达成目标，还差多少？”

【我死去多久了？可以告诉我吗？我需要时间来推演进度。】

“大概万年左右吧。”

【那么应该快了……百年之内必然会有结果……也许还要几十年，也许就在明天，具体的日期，我们都不得而知，因为我们谁也无法丈量虚空。】

啧，不知道具体的时限，接下来的每一天恐怕都会惶恐不安。

不过之前连着除掉两位领主，稍微破坏了些平衡，多少应该可以再苟延残喘一阵子吧。

吴岚叹了口气，神色并不乐观。

无论如何，祂已经在驱逐自己离开这个虚空，说明的确快到一切回归虚无的日子了，不然祂不会这么着急亲自出现，劝说自己这唯一的变数离开。

“明明是在做世间最恶最恐怖的大灭绝之事，却又是如此的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