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第一个问题，阿晴已经把拳头比到他的脸上了；听到第二个问题，猫猫头却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根据你之前所说的，虚拟偶像也是有人在后面扮演的，所以虚拟偶像应该在现实中存在，而且观众也应该知道这一点。”

“那么，”一直云淡风轻的苏澈脸色变得严肃，看到这一切猫猫头和影宝也难得正经起来，认真听接下来的问题。

“请问神明真的存在吗？人民知道神明的真身是什么吗？”

旁边就躺着一个神明的阿晴自然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但是第二个问题却难住了她。

作为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星，她知道的自然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阿晴清楚，尘世七执政本质上是几千年前七位魔神战争的胜者。

也就是说所谓神明其真身是魔神，但是看见苏澈肃穆的表情，她知道这个答案应该是不准确，不对，应该说不够准确的。

她继续深入思考：据说蒙德的风神传闻中是“千风的一缕”，璃月的岩神大家都见过帝君大人的真身，而眼前的死宅女，嗯嗯嗯。

阿晴思考到这里才惊讶地发现，虽然知道神明的存在，但要她准确地说出神明的真正身份，她却一个都说不出来，心中逐渐对苏澈的思路了解了起来。

“你是想说，虚拟偶像和神明一样，虽然大家知道其存在，却不知其真身！”

苏澈打了个响指，对阿晴笑了笑以资鼓励，继续提问道：

“请问，虚拟偶像为什么会吸引人呢？”

在一旁听着的影宝原先对苏澈的论调不在意，但当她听完刚才哪个问题的解答之后，她知道，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家伙知道的比自己想象中都还要多。

发现这家伙今晚可能是冲自己来的之后，影宝再也不能一边玩游戏一边看戏了。

她在心里认真思考到：自己也曾偶尔从奥诘众那边听到希娜小姐多么温柔多么善良，

不明白为什么能对素未蒙面的人做出这样高的评价，现在仔细思考一番之后发现；

或许正是因为见不到真身，所以才对虚拟的事物更加看重，比如性格，比如喜好等等。

不止如此，由于是虚拟的，所以可以完全的寄托自己的情感。

因为想象和记忆会把一切都美化。

想到这里，影宝心里猛地一突，也就是说……

还没等她开口，看见影宝面色一变，苏澈就知道她已经想到了关键点，知道凭她也很难说清楚，就自己开口解释道：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事情总不能一直如人意，人也很难对自己满足。”

“所以人类会把一些念头寄托给虚拟的事物，或许在他们本人看来这并不虚拟就是。”

“比方说‘全能感’，一般来说只有小孩子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因为是随着年龄增长越能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有些人把这份无力默默承受，有些人却将这些寄托给神明。”

“所以经常能看到神话里，神明们往往能做到人类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这既是对神明美好的祈愿，也是对自己无力感的摆脱。”

听到这里，阿晴终于明白了，正是因为见过现实的不完美，所以才会寄托于完美的虚拟。

恍然大悟道：“难怪你确定虚拟偶像能在这边火起来，果然这么一分析就清楚了。”

听完这一切的影宝又躺了回去，目光只注视着眼前的荧幕。

看到这一幕，苏澈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现在就想要影宝解除「锁国令」和「眼狩令」还太早了吗？

还是得要她亲眼看到人民的愿望，才会从这五百年的自我逃避中走出来吗？

对于苏澈来说，这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的一次尝试罢了，成了自然高兴，没成也不会太过失落。

不过这不影响他把掌机从躺着的影宝手中抢走，并且宣告接下来这两天掌机对他有用，就占不外借了。

看见影宝仿佛被石化一样定在原地，苏澈心头的小郁闷瞬间散去。

却没注意到身后阿晴惊喜的表情：

也就是说，这个死宅女明天不会来了？本来还想趁着这次外派加紧进攻，先是死狐狸后又是死宅女，明天的独处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第二天，果然不出阿晴的所料，那两个烦人精都没出现。

根据她得到的情报，那个死宅女久违地去天守阁工作了。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天狗小姐兴奋地绕了影向山跑了一圈。

而那只骚狐狸，听说八重堂今天一大早就在开会，散会后喊了许多业内知名的插画家聚餐。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为了她心里的恶趣味。

阿晴在心里心疼了一秒，那个素未蒙面的海祗岛将军，希望他能逃过一劫。

随后便把这些事情全部抛在脑后，开始认真思考起今天的计划。

先要确认今天的目标，上次在船上趁苏澈睡着已经偷亲他了，因此今天的目标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再来一下，再不济也要多抱一会儿。

阿晴脑海里盘旋着这些乱糟糟的念头，脸也变得通红，干脆把自己埋到了枕头里。

猫猫头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再这样拖延下去没进展的话，恐怕回璃月也没机会了。

所以她必须要把握住今天这难得的机会，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往前大大推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