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听见了歌声。
遥远的,模糊不清的,一个年轻的男人,带着两个小孩一起坐在古老的石桥边缘,看着桥下的朵朵荷花轻轻歌唱。
下一刻,这宛若幻象的画面消散不见,夏未跌倒在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一片肮脏破败的走廊当中。
这是一个宛若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破败公寓楼,灰白色的劣质墙漆层层龟裂,像是干涸了的土地般开裂,几张手写的、发黄了的告示贴在墙上,大多都遭到了撕毁,只剩下残存的片段还在上面。
地面是灰黑色的水泥地面,满是灰尘,还洒落着不少各种纸屑一类的垃圾,在不远处的墙角里有几个黑色的垃圾口袋,几根面条和一个残留油污的破碗从口袋中漏出,散发出极其难闻的气味。
在头顶昏暗的黄色灯光的照射下,夏未缓缓起身,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状况。
这似乎是一条单行的走廊,没有看见楼梯,走廊的两侧分布着许多的老旧木门,贴着已经有些破烂的对联。夏未走到其中一扇门前,看到门上那张已经快要黏不住掉在地上的福字上,写着1997四个数字。
1997年么?
夏未记得,他曾经在图书馆内找到一些报纸,其中有一个新闻就是在1997年,一个老实男人发疯杀死了出轨的妻子和情夫,随后自杀。棚户区活跃的那个精神病厉鬼便是那位,而且据说还和某种邪教有关。
说起来,这个走廊,夏未总觉得自己似乎来过这里,而且还不止一次。
【你听说了么?那间屋子啊,有人住进去了】
在夏未来得及回忆起这里是哪里前,一道窃窃私语的声音,忽然从身侧的一扇木门内响了起来。
【那间屋子,你该不会是说……】
【是啊,就是那间屋子,你知道的吧?】
【哎呀,现在的人真是胆大,死了人的屋子也敢去住】
这似乎是两位街坊邻居在闲谈着什么,夏未一边注意听着,一边观察着左右的状况,很快的,他便注意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地方。
或者说,是非常非常熟悉的地方。
【我记得,当初是个女人带着个女娃住那儿的对吧,我对那娃子有点印象,可乖可听话了来着,唉,可惜人就那么没了。】
【是啊,娃子没了妈也疯了,好像说是跳河了,捞起来的时候都肿了,啧啧,这娘俩也是真的惨哩。】
夏未在那些闲谈声中,慢慢的向着前方的一扇房门走去。
【那娘俩死了有一年了吧,一直没人敢住那屋,怎么今儿个有人住进去了,也不嫌晦气啊?】
【嗨,便宜呗,那屋子就那么摆那儿,房东也头疼,听说上个月已经降到500一个月了,还算水电费在里面】
【话说这次来租房的是谁你看到没?】
【好像是一家四口,俩夫妻带一男一女俩小孩呢】
【带俩娃还在这破地方找地头住啊?嗨,看来也是过苦日子的人呢】
在慢慢低下去了的那些闲聊声音中,夏未走到了一扇大门前,一扇明显被重新粉刷过的铁制大门前。
他认得这扇门,那是他在鬼蜮中遭遇的第一个厉鬼,那个肿胀女人所居住的单元公寓楼的房间。
这里是欣欣一家曾经居住的公寓楼。
正常情况下,当厉鬼的遗憾得到解脱之后,它的痛苦记忆重塑的场景也会随之消失。欣欣母女已经再入轮回,这栋公寓楼也应该灰飞烟灭才对。
夏未抓住眼前铁门的门把手。
但是现在,这里却又出现了,那也就是说,还有新的死者,还有新的厉鬼,在这个地方诞生。
【所有苦难,皆为领悟幸福的真谛】
夏未还没来得及将门打开,便听到了走廊一侧响起的男人声音,他转过头去,看到一身西装的白歌带着平淡的笑容慢慢走来,在看似平静的神情之下,他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火焰般的炯炯有神。
狂热到完全失去的理智的目光完全盯死了前方的夏未,即使是已经面对过许多危险的夏未,也必须承认对方的这份杀意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诱骗神之子民堕落的罪恶种族,乃是神明的大敌,必须给予消灭】
微笑着,男人开始一步一步的,向着夏未的方向走来。
【而在这伟大的战斗中,遭遇蛊惑,从而抛弃神的光泽,选择投向恶魔的,乃是最为下贱,最为可鄙的败类,必须在第一时间挫骨扬灰,永世不入轮回,决不可给予其哪怕一丝一毫的姑息。】
夏未身侧的那扇铁门,在无声无息之中化为灰烬,只剩下一堵空白的墙壁,仿佛从未存在过这样一扇门。
而那个一脸虔诚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和夏未大约十米的距离。
【向我等崇拜之神明奉上尔等血肉,其为罪人——最后能够享有的唯一荣光】
…………
通宵,并在第二天的加班之后的第一更。
不多说了我要先去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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