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纳塔目前的内部执行力，他们最多也就跟刚果比一比组织度，闹呢！

“你们怎么看？”

面对丑角的提问，在场的其他执行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集体摇头。

连少女哥伦比娅都摇头，这位可是从来不怎么在决策问题上发言的，她都这态度，可见纳塔的表现已经很拜登了。

丑角叹了口气，作为愚人众执行官的首席，他当然很清楚须弥地快速发展，以及对外展露出来的扩张欲望，对至冬来说是相当危险的，奈何愚人众下场打不过伊尔斯，不下场打不过赤巾军，全面战争……这个结果难说，但至冬和须弥之间夹着枫丹、蒙德和璃月，想打也过不去啊。

什么，空间传送？

那只能传送小规律精锐部队，人数有限，而且就赤王展现出来的对须弥全境的可怕掌控力度，这些人怕不是刚落地就成骨灰盒了。

“所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丑角叹了口气，感觉压力倍增。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要通过给纳塔那边帮忙，让须弥在这个方向上吃个亏，但看看须弥方面的实力，再看看纳塔方便的表现，什么叫地铁、老人、手机啊，帮助这种虫豸跟拿钱打水漂有什么区别，至冬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倒是觉得，现在援助一下纳塔也不是不可以，须弥通过面包和工作，将那些底层的平民团结到了自己身边，我们完全可以效仿他们的做法，将纳塔团结到至冬的旗帜下，而现在的纳塔就是最好的机会。”

说话的是愚人众执行官，队长卡皮塔诺，一个隐藏在面具中的男人，拥有强悍到连公子达达利亚都要表示钦佩的强大实力。

这句话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但还不等丑角开口，旁边的富人库罗利多……咳咳，是潘塔罗涅，至冬北国银行的创始人，看上去就是个颇有城府的眯眯眼，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道：“卡皮塔诺阁下，你的方法听起来很不错，但这些都是需要钱的，眼下的北国银行承担着整个至冬的政治和军事开销，还有经济领域的工作要做，实在是抽调不出资金往水坑里扔。”

富人的态度很明确，纳塔属于烂泥扶不上墙，别在傻逼身上浪费宝贵的资金。

这时博士笑着问道：“怎么，咱们至冬第一富豪，也有口袋羞涩的时候了？”

富人只是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然后认真地说道：“纳塔那边的情况比诸位想象的复杂很多，而须弥方面的布局，可不是简单的给钱和给工作，而是另一种更加先进的利益获取方式，就我目前看到的部分，他们拥有一整套与坎瑞亚完全不同的炼金体系，须弥人称之为工业体系，通过这套体系的不断扩大再生产，他们的工厂贪婪地吸收着劳动力，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样，而这种生产和利用效率，是如今的至冬所不具备的，如果我们在纳塔方向上与须弥展开博弈，那我们就必须面对这套体系的全方位打击，换句话说，我们要给纳塔人足够多的工作岗位，以及足够好的待遇，甚至是让他们成为至冬人，不是一两个的提拔，是大面积成体系的培养，请问诸位，至冬要为纳塔掏出这样一笔钱吗？”

在场的执行官们集体沉默，富人解释的非常清楚，这确实是一件怎么想都非常亏本的事情，还很容易费力不讨好。

“经济上的事情你更专业，所以我很好奇，至冬无法学习须弥吗？”

面对博士的提问，富人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直言道：“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

丑角严肃地问道：“哪怕是开放全部坎瑞亚技术？”

富人还是摇头，末了摊手道：“坎瑞亚的技术需要配套的炼金术师队伍，现在的至冬拿得出百万炼金术师吗？”

好吧，这就更让人绝望了，坎瑞亚当年培养百万炼金术师可以消耗了千年为单位的漫长时光，甚至还触及了禁忌的力量，这才实现了井喷式地发展，但现在的至冬显然不可以，也做不到，能把坎瑞亚留下来的遗产复制并利用到现在这种程度，至冬这边的研究人员已经很努力了。

眼看失败情绪开始蔓延，队长卡皮塔诺质问富人：“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证明我们现在对须弥没办法吗？别忘了，他们从赤王执政到现在还不到两年时间，如果现在我们就没办法，那以后还怎么办？”

潘塔罗涅没有立刻和卡皮塔诺对线，而是话锋一转，问道：“队长阁下，听说您最近买了一块精致的怀表是吗。”

“难道这怀表有问题？”这转弯实在是有点太过诡异，卡皮塔诺完全搞不明白潘塔罗涅想要表达什么。

“怎么说呢，非要指出问题的话，这块怀表是须弥人民钟表厂生产的。”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富人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走到丑角面前，拿起他办公桌上的墨水说道：“这个也是须弥生产的。”

接着富人走到少女面前，弯下腰轻声说道：“您不久前买的梳子也是须弥生产的。”

“前段时间，至冬实验室采购的玻璃器皿也是须弥生产的。”

“现在至冬市面上最受欢迎的饮料，就是来自须弥的可乐。”

“市面上最好的丝绸和棉料来自须弥。”

“海面上最好的船只来自须弥。”

富人一连说了很多东西，吃穿住用行全部包括，最后大家都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来自须弥的商品，甚至于连木偶桑多涅最近采购的一批定制金属板材，都是须弥的工厂里出来的，质量没话说。

可问题是，她研究的自律机关人偶是坎瑞亚技术啊，须弥能量产的钢材，可以满足坎瑞亚科技的标准了！哪怕是最低标准，那也很恐怖啊。

“最后，不久前我们至冬军队采购的一批爆炸物和蒸汽机，也是须弥的，他们完全不在乎将这种先进的技术提供出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有更好的，甚至可能已经用上了。”

说完这些之后，富人完全收敛了自己的笑容，双目睁开，以一种非常严肃的语气对在场所有人说道：“须弥的商品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方方面面，而在那之前，这种渗透完全悄无声息，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直到昨天早上我在吃早餐的时候发现，我最喜欢的水果罐头都是从须弥采购的，家里至少三分之一的空间，都被来自须弥的商品挤占了。”

“有道是，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将自己伪装起来，融入到整个世界的方方面面当中，沉默地让大家都享受到便利，最终每个人都离不开水的滋养，这是一种非常高深的博弈智慧，至于水本身，诸位，洪水也是水。”

这话让在场的众人集体打了个冷颤，同时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无法在纳塔的问题上与须弥一较高下，因为双方的经济体系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

至冬是饕餮，吞噬万物补充自己。

须弥则是水，随处可见，完全不值得关注。

但谁能离开水呢，谁能缺少水呢，当水与万物融合在一起，与水为敌，与跟万物为敌有什么区别。

“算了，纳塔的事情就不要讨论了，我们先处理好蒙德的事情，那里才是我们接下来的主攻方向，说起来，仆人那边的行动怎么样了？”

丑角换了个话题之后，大家也暂时先不想须弥和纳塔的事情，专心致志讨论已经半残的蒙德该怎么品尝才好，这可是把自己煮熟了之后，主动端到餐桌上的鸭子，没理由飞走。

但聊着聊着，丑角就发现了一些问题。

“碧水原方向上的情报是不是欠缺的太多了？”

富人解释道：“根据仆人的回报，那里正在进行军事管制，蒙德受灾后，大量的难民跑到了碧水原地区，给璃月方面造成了很大压力，于是就派出千岩军接管了那里，因为是军管的原因，愚人众的渗透存在一定困难，只能打探到边缘地区的情报，对立面的实际情况不是很清楚。”

丑角沉默许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往坏了想，也许对蒙德难民忍耐到极致的璃月人，正在用集中营和万人坑处理这些不稳定因素，要是这么见不得光的原因，严防死守很正常。

总不能是璃月在碧水原方面集结了大军，准备进攻蒙德吧，师出无名还得罪风神，惹毛了人家可是会跟你拼命的，到时候一片废墟的蒙德有什么价值。

就在至冬方面讨论接下来的计划时，在纳塔和须弥的边境线上，第一枚炮弹出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