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璃月境内著名的采矿镇,明蕴镇的地形不说四战之地吧,至少也是易守难攻,但八门认为,明蕴镇就一群泥腿子,撑死了是一群武装矿工,武器只有矿镐,防御只靠石头,进攻最多猪突,战术基本没有,总而言之,优势在我,有什么好怕的,打就能赢!
就这样,一支万人编制的黑狗军团乱糟糟地赶到了明蕴镇外围,准备打一场歼灭战。
从我们今天的角度来看,八门这种操作,多少有点自作多情,明蕴镇那个地形,你就是换成火器都得上大炮,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光靠手里的几根破枪就能拿下来,况且你这枪还是从须弥买的,平均五个人才分到一支,子弹不过二十发,跟非洲军阀一比,那都是妥妥的穷鬼,剩下的那就只有大刀长矛这样的冷兵器。
但灰狗军团的指挥官觉得,我们士气高昂,只要有决心就能取得胜利,不够的部分俺寻思一下就能克服,战前动员就这样吧,兄弟们给我上!
如果对面真的如他们所讲的是一群武装矿工,那么一万多灰狗确实能把对面顺利拿下,但八门那边的情报就跟盟军情报官一样,有点小瑕疵。
从明蕴镇起义到一万灰狗准备发起进攻,中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明蕴镇起义军先后碰到了“矿井里面挖军火,北方盟友来助阵,普通商人卖补给,天降人才大礼包”等不值一提的历史事件。
虽然指望这些人马上就拥有精锐级别的战斗力并不现实,但打防御战的时候,靠着手中的武器和充足的补给,外加有利地形,以及工人们保卫家园和殊死抗争的勇气,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起义军这边,在这种情况下,灰狗的第一阶段进攻开始了。
由于八门这边的情报工作水平亲痛仇快,导致灰狗第一阶段进攻顺利失败,死伤超过一千人,对面的火力密度揍的灰狗们怀疑人生。
老大,我们是正规军,还是对面是正规军?
由于损失过于惨烈,并且完全无法取得任何进展,灰狗指挥官不得不下令撤退,但这位仁兄回去之后,总结出的经验教训是人没带够。
只要我们一窝蜂的冲上去,不给敌人的弹幕反应时间,那我们一定可以冲过去。
这种颇有当年乃木希典复古风格的战术,简直让人惊掉下巴,怎么着,您老不需要上前冲锋,就让我们挺着去死是吧,用小命消耗敌人的子弹,你TM跟一群参谋就讨论出个这?
但军令如山,灰狗们再怎么不愿意,命令还是要执行的,为了保证己方的士兵有足够的勇气发起进攻,指挥官发挥主观能动性,无师自通地点了法军督战队科技树,现在前面和后面都是刺刀了,你们给我上,打赢了赏银十万!
至于打赢后会不会有那么大的赏金,反正空头支票而已,先过了这关再说。
在钱和督战队的鼓励下,灰狗们再次发起了猛烈进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次矿工们竟然学会了迂回包抄,发现后路出现敌人的灰狗乱成一团,在自相践踏中全线崩盘,溃退速度堪比1929年的美国股市。
最终这支一万人的大军在报告上这样润色:我军顺利转进,敌军狼狈追击。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敦刻尔克式的伟大胜利,我们没有失败,只是胜利延期了而已!
但这话骗骗远在战场之外的八门还可以,换成前线观战的,比如愚人众,灰狗们的表现只能用辣眼睛来形容,但凡他们有一点脑子,也不至于一点脑子都没有,这是昨天在厕所喝高了吧,不然怎么解释仗打成这个熊样。
就在八门这边讨论怎么继续围剿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先后传来。
有了榜样的作用后,整个璃月的工人阶级都开始躁动。
拜须弥投资建厂所赐,整个璃月的工人数量,已经占到了总人口的百分之三,不要觉得这非常少,当年十月革命的时候,沙俄境内的工人占总人口数量还不到百分之三。
但璃月的工业化布局却与沙俄有诸多相似之处,那就是在大城市高度集中。
按理说,正方双方的力量都应该在大城市较劲,但是别忘了,伊尔斯很早以前就部署了毒丸,那一座座占大头的须弥工厂是璃月商人的表面伙伴,更是无产阶级的隐藏战友,所以表面上蓝营在各个城市中的力量很强,实际上红营才是真正的大头。
双方确实是三七开,明面上的三七开,但真实情况是须弥来三拳,璃月商人集体头七。
这里面,璃月的工人力量能占到两成,并不是那么弱的存在,只是缺少组织。
但现在有了明蕴镇这个样板,加上伊尔斯和摩拉克斯同时暗中发力,最后的短板正在被快速弥补,一支支上膛的步枪,正明里暗里指向背叛的七星八门。
所以眨眼的功夫,整个璃月就呈现出遍地烽火的状态,只要有工厂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工人的起义,最次也是罢工,但如果罢工失败,当场转成起义也不是不可能。
罢工工人都是带枪的,当年伊尔斯组织德国工人罢工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时是1933年的2月27日,著名的德国国会纵火案发生日期,伊尔斯当天率领德国工人打崩了小胡子的冲锋队,国会纵火是吧,来人啊,把那些路灯挂件都丢进去烧了!
当时死了一万多人,都是德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是跟伊尔斯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他们自己开会的时候不小心自己烧死的自己,是不是啊,鹰酱(被核弹顶脑袋的鹰酱表示是的)。
“让他们带着武器上街游行,随时做好战斗准备,都走到这一步了还不攥紧枪杆子,他们当这是请客吃饭吗!”
伊尔斯很清楚那些敌人的嘴脸,你只是罢工,他们最多愿意谈判,甚至在这个过程中还会糊弄你,但如果你要杀他们全家,他们就会哭着喊着表示愿意当个好人。
但任何组织都是从幼稚到成熟,总有人觉得不需要走到那一步,咱们只是想要好生活而已,没必要撕破脸皮,抗议一下就好了,非要打打杀杀的,不和谐。
我呸,矫枉不过正就等于没有矫枉,因为敌人会反复测试你的底线,当年伊尔斯跟美国交流的时候,只要美国有一丁点施压的味道,直接一枚核弹砸过去,然后对面就会老老实实扔出来一个够份量的替死鬼让伊尔斯好好发泄,包括伊尔斯提供的名单他们都会非常听话地配合抓人,到后来,除了别无选择的,再无一个国家组织或个人愿意给美国卖命。
让敌人摸不清你的底线也是政治博弈的重要一环。
上来就摊牌,你TM当这是君子协议啊!
这种幼稚的家伙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毒打,生怕事态继续扩大的八门,采取了最残酷的镇压策略,直接在大街上向罢工人群开枪,当场打死两千多人,随后是全城大搜捕,各地的商人和士绅都在做这件事,配合的亲密无间。
璃月境内的两股新旧蓝营力量算是正式合流,开始在畜生的道路上狂飙。
接下来,经典的部分来了,被镇压的妥协派痛骂抵抗派,要不是你们,我们抗议就成功了,都怪你们搞出那么大的阵仗,现在敌人不愿意跟我们谈判了,你们破坏了璃月的和谐与稳定,你们有罪于璃月!虽然不知道其他璃月工人起义军怎么想的,反正伊尔斯血压上来了。
“有些渣滓留不得,能处理就一起处理了。”
在普通人眼中,政治是泾渭分明的左中右三派,但实际上每个派系都是无限可分的,喜欢拜登但是支持川普的建制派女拳精英也是有的,这就是政治的复杂性。
你觉得LGBT就很复杂?
他们最离谱也不过武装直升机而已,起码是可以明确分辨的。
但政治派系中还有表面和内心,信仰和利益,站队和敌对等等选项,而且这些既可以单独拿出来说,也可以混在一起研究。
奇怪吗?
不不不。
对于一个宿舍六个人还能拉出不下二十个群的人类来说,这才是正常情况。
所以当团体内部出现了道路不同的人,那就千万小心了,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恶,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交流只有冰镐。
伊尔斯属于信仰坚定的暴力革命派,必要时他当然可以伪装成鸽派,但他的底色是不变的,确定敌友关系后,那必须弄死敌人,区别是弄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