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叛乱啊,司徒远的态度为什么如此轻松?
似乎是看出了安乐的疑惑,司徒远连声解释道:“吕兄你专注于练武,不知晓这些琐事也很正常。”
“在柳州,类似的叛乱,近年来发生过不只一次。听起来很严重,实际上全是一群乌合之众,上不了台面的。甚至无需出动军队,只用镇灵司出马,就可轻易平叛。”
司徒远轻松的笑了笑,脸上稍有得色:“本来这种消息是传不到咱们青州的,但我在柳州有一位好友,才能提前得知。”
“若现在开始赶路,等到了柳州,应该刚好能分润一份战功,吕兄伱要是动作快点,抓住了叛军的首脑,这功劳可不小。”
闻言,安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其实能理解司徒远的意思。
在大泰神朝,毕竟还是强者为尊。
高境的武者,一人便可敌一军,凡人和低境武者再多也无济于事。
而镇灵司广罗天下人才,几乎占据了所有四境武者。
叛军里就算有同境强者,也不过大猫小猫两三只,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所谓叛乱当然不过昙花一现,无需担忧。
但司徒远说得轻巧,安乐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不管叛乱是否容易镇压,一个地方经常出现叛军,本就很能说明问题。
见安乐的表情,司徒远以为他还不信,于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小声说道:“你有所不知,咱们司里都有几名千户,正是靠平叛才积累了足够的战功。”
这时,安乐忽然问道:“近几年,青州有发生过叛乱吗?”
司徒远沉思片刻:“唔……应该也是有的,但基本很快就被镇压了,波及的范围极小。”
“其实在各州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情况,但在柳州格外频繁。”
司徒远看出安乐对此好像很感兴趣,于是多说了两句。
“毕竟柳州地形复杂,大部分都是山区,瘴林沼泽遍布,适合藏匿躲避,而军队也难以深入平叛,才给了他们喘息的空间。”
安乐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想起最初来到大泰神朝时,在南林村、宝栖县见到的情形。
官府和乡绅地主勾结,贪墨成风,草菅人命,完全视律法为无物。
若不是海宇青到来,百姓的冤屈恐怕永远无法洗刷。
以小见大、管中窥豹。
一个小县城都成了这样,那朝堂之上的贪污腐败,只会更加严重、更加令人发指。
那时安乐便看出,大泰神朝已经病得不轻,陆续出现叛乱,也实属正常。
只是大泰神朝的朝廷在武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叛乱的规模一直不大,就没听说过类似的消息。
经过司徒远这番解释,安乐才有所明悟。
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却不打算掺和进这件事里,索性直接说道:“我对此事不感兴趣。”
“司徒兄若是有想法,不妨另找他人吧?”
司徒远愣了愣,干笑两声:“既然吕兄不想去,那就不去,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呢!”
听他这话的意思,显然还是有亲自参与进去的想法。
毕竟,功劳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平日里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司徒远虽然实力不够,但战功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嫌少。
很快,司徒远告辞离开,显然是去准备有关的事宜。
安乐则放平了心态,继续烤肉投喂师姐。
尹家姐弟也听到了刚才他们的对话。
尹飞尘神色茫然,不解的问道:“师父,是要打仗了吗?”
尹毓年纪稍长,比尹飞尘懂得更多,也更明白“叛乱”一词背后的沉重。
为什么明知道大泰神朝势大,镇灵司武者强悍,还是要反叛呢?
还不是因为被逼得活不下去了?
如果有活路可走,谁会愿意走上一条注定失败的死路呢?
曾经险些被逼入绝境的尹毓深有感触。
他们是运气好,捡到了师父,才能过上现在这样平静美好的生活。
但是,大泰神朝更多的平民呢?
安乐并不知道尹毓心中所想,他只是摇摇头说道:“不,叛乱和我们没有关系。”
“而且,此事大概很快就会平息下去。”
话虽然这么说,但安乐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决定在推演中,稍稍关注和此事有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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