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天赐浮空的位置较高，这一垂眸除却目睹了寒锦曦那让人心醉的清羞以外，那雪衣之下挺拔的雪脂随着呼吸而生到曼妙起伏也尽收眼底。

李天赐喉头上下跳动，先前心中认为的那种不可亵渎的想法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愈发灼热的呼吸与愈发加速的心跳。恨不得将她直接按在这寒风雪地之中。

“……”察觉到李天赐那变化的视线，寒锦曦樱唇浅抿，不发一言，默默的垂眸错开了视线。

她不知道一个极度清冷的女子做出这般姿态有多么诱人。

像是冰山之巅傲然而立的雪莲忽然变成了芳香四溢的娇花，比寻常更加欲滴万倍！

在这样的无形诱惑之下，没有多久，李天赐的脸颊上便泛起异常的潮红，脖颈肌肤连带着胸口不断起伏着，呼吸有些急促，眉眼间的神情说不上忍耐而生的痛苦，却也绝对谈不上平静。

“哈，呼。”哪怕是经历了蚩灵，轩轩的李天赐，在面对这样的寒锦曦之时也是运用了静心神法重重循环了一周才勉强恢复了平静，他不敢在看，抬头望天，故作平静的说道:“先前我便与你说过，天界与人间无异，当时的我并未完善，你不要误会，天界和天道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天道本身缥缈难寻，只是人类本身的利益本质不会变，所以当人类领悟了天道成立天界之后，整个天界自然会有无法消磨的利益性质，也存在一个又一个类似于当今王朝般但势力，这也是我当初与你……”

李天赐强行集中注意力为其讲解着种种，明明这便是寒锦曦此时最需要的天听，但寒锦曦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注意力，之前梦寐以求的东西貌似此时远比不上注视他的容颜。

听着李天赐都声音，寒锦曦雪眸竟开始慢慢的失神，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抬起，不受控制的落在他的脸上，这一瞬如同时间静止，她的眸光也逐渐定格这李天赐的脸颊上，久久无法离开。

“若是想进一步突破，对你来说必须要做到两点，第一，对这天地之间对蒙蒙规则继续保持尊敬，第二点则是无需对领悟天道对神明太过高看，因为你达到他们那种层次无非就是时间问题罢了，因此……”

正在讲解对李天赐忽然感觉到了气氛到变化，稍一垂眸，竟发现，寒锦曦此时正怔怔痴痴到看着他，双眸之间到焦距极其微弱，李天赐也是一征，组织到语言再无法顺畅到说出，就这么怔怔到与之对视。

寒锦曦仙躯一颤，而这次，她却没有移开目光，任由心湖不断到震荡，涟漪四起。

“我……”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寒锦曦的雪眸泛起一丝恐慌，她挣开了李天赐的手掌退后数步，望着李天赐那有些诧异的眼神樱唇微张，却是半响说不出一句合理的解释，飞雪中的仙躯倩影就这么随着飞雪而去……

17.变化

寒锦曦回到了宫殿，冷风萧瑟，常年冰封的内心之中此时却若有一团烈火一般，烧的她心灼意乱。

寒风吹拂，灿蓝色的长发飘拂着，冰灵似痴念她那绝世的芳华而环绕着她的长发，然而那双雪眸之中却再没有如往常一样的清冷寒绝，那视线深处里任然残留着那白衣少年轻吐天听的身影。

在天地之中，那抹身影仿佛就是唯一。

白衣少年的气质圣洁无上，但不经意间垂眸望向她的视线之中，却是带上了一抹并未遮掩的渴望和欲望。

“为……什么？”

这种眼神，寒锦曦并不陌生，相反，对于这种眼神她是相当的熟悉。

因为不管是王朝的君主还是威震一方的超级强者，在拜访极北冰宫之时，哪怕只是远远遥望着她的身影，视线深处也会浮现出强烈的征服欲望。

对于这种眼神，寒锦曦看的太多，但她不会恼怒，不会烦躁，而是一概无视，像是天女接受凡人的仰望与出于本能的痴恋一样，她的内心不会出现哪怕一丝的波动。

因为她是天女，而那些人，哪怕是帝王，哪怕是威震一方的超级强者，在她的眼中和凡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今夜不一样，明明李天赐的眼神寒锦曦并不陌生，明明李天赐的眼神和那些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但寒锦曦的内心却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了曾经的淡然无视。

这就像是，以往的寒锦曦面对的都是雄性的生物，对于这种和自己并不是同一位面的生物，寒锦曦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动摇，而有一天，在面对比自己层次高很多，而且和自己有一定身体接触的李天赐之时，寒锦曦的心绪自然会混乱。

一念至此，寒锦曦那比初雪还要莹白的玉手之上泛起了幽幽寒光。

轰！！！！

入神境级别的气势爆发震碎了大殿，痴恋着风华的冰灵慌忙逃窜，冰晶崩塌，列风狂卷，一道苍蓝色的道蕴直冲苍穹，带起一声又一声尖锐的狂风嘶鸣。

这一次，不仅是寒锦曦的心乱了，整个宁静的冰宫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

不远处的李天赐身躯一顿，随即缓缓抬头，这时，大片的冰宫弟子从四面八方腾空而起，察觉到道蕴爆发的方向是锦曦仙尊所居住的场所之后，又是面露凝重和踌躇，锦曦仙尊太过特别，因此在冰宫之内威望极重的同时，无人敢主动靠近。

看着中心处那无比混乱的苍蓝色道蕴，李天赐并没有冲身向前，在短暂的惊疑之后，嘴角开始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仙尊，发生了什么……”因为动静实在太大，而且还是寒锦曦爆发出的道蕴，虽说没有感知到其他的力量波动，但在冰宫弟子踌躇不前的时候，冰月仍是凌空而至，然而，还未等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看到寒锦曦现在的这般模样之后，便愣愣的定在了原地。

她来到冰宫已有数年，自见到寒锦曦开始，冰月就对这个美至虚幻的仙尊有了相当准确的认知。

在冰月的印象之中，寒锦曦的清冷浑然天成，哪怕是天崩地裂也无法在那天成般的清绝之中留下一丝细微的裂痕，冰月没有看过她生气，没有看过她恼怒，仿佛那张美至仙幻的容颜就如同雕塑，将心和躯体都定格在某一刹那。

而现在的寒锦曦，呈现出来的模样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仙颜似嗔，似慌，似乱，似羞，原本一尘不染的雪衣缭乱，显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雪脂高耸起伏，不断划出诱人的波浪。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曾经仙尊清绝的模样？活生生的就是一个陷入情劫，却又死活不肯承认的傲娇少女。

但这“少女”无论是容颜还是身段都为当世巅峰，以至于同为女子的冰月见状，内心深处都产生了一种不由名的悸动，冰月忍着心中的那份悸动，呆呆愣愣的问道：“仙尊……因何，如此……？”

冰月的意识依旧处于混乱之中，寒锦曦的冲击甚至与先前那听到‘李天赐’三字带来的冲击齐平。

若是世人看到仙尊这般似慌似羞的神情……会造成多么恐怖的震荡？恐怕不会下于朝圣孤寰跌落巅峰了吧？

听到冰月那呆滞的声音之后，寒锦曦的一双冰眸瞬起惊慌，但在惊慌之后，便是深深的羞耻。

原本她并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一切事物她都能做到淡然相待，但今天却偏偏魔怔了一样，李天赐能打乱自己的内心也就罢了，为什么一个冰宫弟子的声音都会让自己产生这种羞耻心？

“方才只是感悟天听之时出了点意外，本座没事，你退下吧。”

若是平常，听到寒锦曦这般话后，冰月必会告退，但此刻，寒锦曦此时的神态神情与其说是修炼出错，更像是遇到了感情上的疑惑，在这般冲击下，冰月下意识回复道：“感悟天听……仙尊，您这更像是……”

“闭嘴！”寒锦曦像是被说中一样，情绪一下冲动起来：“本座无事，现让你退下！”

“是！”冰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垂首，就要告退。

“等等。”

冰月的身前雪影一晃，寒锦曦已是瞬间出现挡在了她的身前，仙颜之上闪过踌躇，复杂，羞耻等一系列的情绪波动，最终粉唇轻咬，相当艰难的问道：“你虽曾经是化寒的弟子，但心术正直，天资出众，也是唯一一个和本座有所关系的冰宫弟子，所以，本，本座想问你一个问题。”

“啊，嗯……仙尊您说。”冰月愣愣的看着寒锦曦，之前，哪怕是跟寒锦曦保持十丈的距离，冰月都会感到莫大的压力，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绝世仙尊，冰月不仅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压力，反而觉得这样的仙尊……很可爱。

“嗯……”寒锦曦那莹白的脸颊上闪过一道红晕，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在冰月那惊艳而又复杂的目光下，错开目光，飘然轻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