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座问你，本座要做什么……才能让他开心？”

“……啊？”

18.冰公主

“啊？”

寒锦曦之前的话让冰月原以为后续应该是安排工作，亦或者是处理李家方面的事情，来达到转移目的的效果，然而寒锦曦问出的问题却是让冰月瞬间当机。

冰宫弟子之间倒是私下讨论过那个锦曦仙尊若是有朝一日陷入情劫会是一种什么模样，先前寒锦曦那般冲动起伏的模样虽然从未见过，但那般反应倒是一定意义上契合冰月的想象，毕竟以寒锦曦所在的高度和个性，就算是真的对男子产生好感也必然不会承认。

而这期间还未十息，寒锦曦便问出了可以说是相当直接的问题。

“……”虽说寒锦曦的神情态度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她的想象，但出于敬重，仙尊的问题冰月还是会近似本能的回答。

然而，冰月躬身的姿势凝滞，因为她这数十年来也从未接触过除却家人以外的异性，况且，她根本不知道寒锦曦问的那个人是谁！

而就在这个时候，冰月的脑海之中忽然闪现出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

先前仙尊的状态虽说有些奇怪，但还不至于这般反常，而自从他来了之后，不过短短数个时辰，仙尊便如此怪异。

难不成，不仅仅是自己，仙尊她也……？

“你还没有回答本座的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哪怕天生清绝的寒锦曦，其心中也不免生出尴尬异常。

冰月连忙收敛起混乱的思绪，想要回答寒锦曦的问题，但雪唇轻启，却是迟迟吐露不出一句话，思绪更是懵然，反复思索，无奈之下，只能如实说道：“弟子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极北冰宫历代从未招收过男性，不仅是弟子，恐怕整个冰宫境内，无人能够回答仙尊的问题。”

听到这番话后，寒锦曦微蹙的纤眉舒展开来，心中有些茫然，又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寒锦曦本质上和温故梦是类型性格的女子，长久的相处无法在她们心中留下一丝印象，重要的是冲击力。

精血本体，洞府相拥，初言天听，毫无疑问，李天赐在短暂的相处之中在寒锦曦的内心之中留下了相当深厚的印象，在加上先前在冰宫朦胧的记忆，导致寒锦曦那无暇的心湖之中牢牢印下一抹少年的身影。

和很多女人不一样，一生与雪相伴的女子并没有矜持这一概念，寒锦曦和温故梦的性子有些类似，只是寒锦曦更加极端，若是说温故梦的心房是冰山，及难破碎的话，那寒锦曦的心便是清月高悬，看的见，却缥缈无踪，无论凡人如何思慕，如何恳求，它仍然高悬与天，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但正如冰山会消融一样，清月也会因广寒而倾心。

先前的道蕴波动只是对于心态变化的惶恐，无措，但寒锦曦在混乱之中若是确认了那份心情，便不会有太多的矜持。

短暂的沉默之后，寒锦曦玉臂抬起，稍稍整理下不整的雪衣，眸光落在冰月身上，轻语道：“你是化寒的弟子，而化寒则是戴罪之身，本座不仅没有迁怒与你，反而答应你支援李家一事，因此，本座不管你知不知道，本座既然问了，那你就想方设法回答本座。”

寒锦曦的声音再次恢复曾经那缈若清月，冷若寒潭，没有感情波动，但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冰月听到之后，小脸上布满了苦涩。

虽说仙尊的语气神态都恢复了正常，但这说话的内容却让冰月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那个锦曦仙尊，而是一个为难下属的娇蛮公主，但却没有一丝娇蛮的气息，以至于让冰月的内心五味杂全。

异常无奈之下，冰月只能依照自家爷爷和父亲为模板，强行回答寒锦曦的问题。

“仙尊，我，我觉得男子，嗯，大多都是很注重自己想法的。”冰月一边回想李傲然，李傲尘曾经对她们五姐妹做的一切，一边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们都比较极端，嗯，若是女儿，啊，不对，若是女人不按照他们的想法来的话，他们就会生气，相反，若是女人对他们顺从，那他们就会很开心吧……？”

说道这，冰月仔细回想了当时自己顺从和不满之时，自家爷爷不同的表情，确认了自己的说法，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我觉得，仙尊若是想让某个男人开心的话，不需要特意做什么，只要顺从那个男人的想法和要求就好……”

“……”寒锦曦垂眸，冰冷的雪眸之中闪过一道异色：“仅此而已？”

“诶……”

冰月愣愣的与寒锦曦对视，呆呆的点了点头。

“仙尊，您无论是身姿还是容颜，都为当世之巅，所以，弟子觉得您无需刻意去做什么，只要不太过拒绝那个男人的要求和想法，就足以让他很快乐，很开心了。”

“嗯。”寒锦曦微微点头，静思数息之后，再次问道：“那应该如何知道他在想什么？是本座自己去问，还是等他来说？还有，本座现在有些不敢与他交流沟通，是等待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派个冰宫弟子代替本座与他沟通？”

“再有，之前本座并未在意，但现在，本座对‘师娘’这个称呼很是抗拒，这一想法是直接说与他听，还是跟那个少女辩争？”

冰月：“……”

寻常一年之中，能听到锦曦仙尊一句话已是格外的幸运，冰月哪里见识过锦曦仙尊这般连珠炮般的疑问，今天锦曦仙尊说的话，怕是赶上一辈子之和了吧？

“啊，嗯，啊……”冰月意识发昏，听着寒锦曦用着极度清冷的语气问着一个又一个超出她处理范围的问题，终于濒临崩溃：

“……仙尊……弟子愚笨，无法回答仙尊疑惑，还请仙尊降罪！”

寒锦曦的雪眸之中闪过一道失望，但转瞬又恢复了正常：“也罢。”

“……”

就当冰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寒锦曦再次下令：“这样，你将冰宫所有的宫主，凝堂长老召集与此，就说本座有要事协商。”

冰月：“……”

19.浪漫（上）

自从寒锦曦入神之后，极北冰宫中央便多出了一座直入云霄的高塔，但和先前冰宫另外一位入神至尊不同，化寒玄尊所居住的冰晶塔楼之中极富生气，几乎每相隔数天，化寒玄尊便会召集冰宫宫主和长老共同商议有关冰宫发展的事宜和宫内大大小小的琐事，也正因为有这方面的对比，寒锦曦所居住的冰晶塔楼就更显冷清。

化寒玄尊离开之后更是如此，因为寒锦曦除却冰宫存亡以外，对于冰宫其他琐事可谓毫不关心，也没有和她人商议的习惯，就算是支持王朝一家这般大型的动作，也仅仅只是和冰月说了几句话罢了。

因此，自化寒离开之后，整个极北冰宫就真的如同世外仙境一般，寒锦曦所居住的冰晶塔楼更显清冷缥缈。

而今天，在那以往清冷的塔楼之内，却是格外的热闹，所有的冰宫宫主和冰宫长老全部到场，因为当初建造之时是按照化寒玄尊的规模所依照，所以，数百名宫主长老在此都毫无拥挤之感。

在正殿的中央，一身雪衣，寒仙化人的仙尊端坐于此，她的下方坐满了冰宫宫主和长老，此时这些资历丰富的女子，其眼神之中都布满了忐忑，踌躇，期待，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却是惶恐不安。

在不久之前，她们便目睹了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绝美少女展现出了远超这个世界层次的力量，打碎了她们的认知，也打碎了她们心中对于世界最强者为入神境的这一概念，而今夜，从不理会冰宫琐事的锦曦仙尊便破天荒的召集了她们所有宫主和长老，会不会就是想探讨今后的走向？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波及整个世界的大事，锦曦仙尊都从未在意，如今能让锦曦仙尊重视的，恐怕只有今日那个超越位面次元的少年和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