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天朔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有可能再一次发生刚才的反击。

只有头部，那是唯一的弱点。

天朔没有行动，这并非是殊死搏斗，爱国者明显是想要像以前在冰原时那样以实战来教他一些东西。

无论是武学，又或者是一些他的见解。

迅速拉开距离的天朔，解除了时间禁止，爱国者将刚刚因反击而陷入地面的长戟轻轻抽出看着天朔。

“...我有些不明白，爸，你是怎么做到的？”天朔像以前在冰原时一样提出了疑惑。

“你缺失的眼睛，给了你的敌人足以钻空子的机会，如果你仅仅只是认为单纯的宏观时间禁止就可以将那些人囚禁住，那就错了。”

“宏观......”

天朔思索着，的确，他从来没有去真正想过对方究竟是以什么形式被禁止，他囚禁的是整个笼罩的大范围，而非微观或者说非个体上

强横如当初Ishar-mla就可以凭借短暂的抽调躯体从而躲开天朔的进攻，当初天朔还天真的以为......以为对方是神，有对付这一方面的特殊能力。

“如果只是这样，我不能让你放任你过去。”

“我......还有其他...”

“在这里出现的邪魔，究竟是不是被你掌控所杀，你心里很清楚。”

爱国者的长戟竖起，他在等待着天朔将一切梳理清晰，就像以前在冰原时一样。

邪魔出现时，他便已经感应到，他与邪魔打的交道或许比起其他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得多。

但当他看见天朔那几乎癫狂的行为虐杀掉了对方，以及被霜星唤醒，前后的反差才让爱国者大致明白天朔陷入了哪种状况。

杂乱极端的情绪使得天朔滋生出了另一面，爱国者并不知道这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但若不尽快解决，是会出大问题。

这也是他在询问天朔对海嗣和邪魔的看法，以及自己究竟是谁，来用心理暗示让天朔确定自己。

第538章 交易

杀掉他们。

杀光他们。

......

天朔脑子中始终若隐若现着一道声音，极具诱导性，在他释放情绪时就会乘虚而入。

就像之前与邪魔对战时，他对能够重新拾回自信，心感欣慰的那一瞬间，趁着天朔的自我满足从而松懈达到隔绝意识由暴戾的本能掌控。

若是不能够及时苏醒而来，那么将很可能永远由本能掌控从而“死去”。

“...要怎么做才能够去除那股莫名可以隔绝我意识的东西？”

天朔听着爱国者踩踏在地面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我并不知道。”爱国者来到天朔身边，他的长戟被他插入地中，伫立在地面上。

“每个人都会有，重要的不是如何去去除，而是要怎么去让他无法对你产生干扰。”

“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受到惊吓刺激的孩子，因事而丢失了‘魂魄’的人们。”

“如果把那股力量比作被关在房间里的兽，那么他们比起普通人而言，则是窗户已经破裂，兽的爪牙已经可以略微探出来。”

说着爱国者看向天朔：“而你，则是大门敞开，兽已经出来，时时刻刻就在你的身边。”

“......但我还是需要进入极北之地核心一次。”

“一定非去不可？”

天朔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最终抬起了头来深呼着气：“非去不可。”

他的女儿就在那里，就在极北之地等着他。

爱国者握住长戟戟身，将其抽出，无数血色丝线游荡在他周围，细小的血色丝线聚集着如同浓稠的血雾一般。

“越过我，这将是你的最后一课。”

海嗣们在原地踌躇着，以本能的生存判定他们应该远离那些“血雾”，但比起他们生存更为重要的天朔如今就在那些“血雾”的边缘。

“你们离远些。”

天朔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缺陷，没有视觉，嗅觉的辅助，使得他对于微观的掌控度极其低下，纯粹是以时空的极高层次规则碾下，来弥补他的不足。

在海嗣们远离后天朔右眼框中缓缓浮现出金色光芒，逐渐汇聚成钟表表面的模样。

空间展开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覆盖，天朔已经不打算再用空间展开作为接受这个世界的媒介。

而是选择利用时间的痕迹来判断。

早在伦蒂尼姆时他就已经大概能够掌握，在施展时间之力时，他能“看见”这所谓的时间，遍布整个世间，而他所掌握的只是那其中一丝一缕。

只是在面对爱国者之前他始终觉得空间展开更为方便，也更加省力，不至于对他的精神产生过大的负荷。

难怪......难怪为什么血魔大君始终都没有真的把他当作可以杀掉他的真正敌人，因为天朔对于微观的操控完全烂透了。

天朔这才想明白为什么那些王庭之主，以及Ishar-mla这些神从来没有把他真正放在心上，因为自己根本没办法威胁到他们。

......除了自己当初为了威慑变形者集群展现的以进攻过去为攻击手段，才让对方忌惮了那么一丝。

如果是面对真正的敌人，天朔把对方诱导进入他所撕裂出来的独立空间中，他有无数种方式杀掉对方。

但现在......这才是最麻烦的，他面对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是什么灭世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