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悦神色一滞,保持沉默,明智的不再辩解。
平源净却不放过他,佯装怆然,叹了口气,幽幽道:“再美的容颜,看得久了,也就厌弃了。”
这指责就有些严重了。
平生悦轻咳一声,揉了揉眉心,解释道:“妈妈,我只是多看了一眼水影而已,看的还只是她的头发。”
平源净莞尔一笑,特别喜欢儿子这副模样——「有点不爽,却又不能拿她这个当妈的怎么样」的无奈姿态!
旋即,她见好就收,不再掰扯此事,转而说道:“岩隐的那个小姑娘,大概猜到你就是面具男了。”
“啊?”
平生悦不禁诧异,思索片刻,反应过来。
“妈妈,你是说,她通过紫苑与我们同行,判断我就是面具男?”
“不仅如此。”平源净淡淡道,“雷刀·牙是最有力的佐证。妈妈的战利品,在儿子的手中,合情合理。不需要动脑子都能猜出来。”
平生悦神色一凛,脚步顿了顿,旋即恢复常态,轻松道:“黑土猜出来就猜出来呗,无所谓的。只要不抓我现行,拿不到证据,就算她知道我的身份,也造不成任何威胁。”
“嗯。”平源净微微颔首,眸光闪动,“不过,我们或许可以借此做些文章。”
“什么文章?”平生悦一脸好奇。
“不急,让妈妈再想想。黑土是个聪明的姑娘,妈妈需要考虑的周全一点。”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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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宾馆,坐落在凛冬市中轴线的大名街上。
大名街,长约八公里,寸土寸金。顾名思义,这条街上有大名。
庄严华贵的大名府,矗立于大名街的正中央。迎宾馆距离它不过两公里远。
因此,母子俩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抵达了大名府阔气的朱红大门前,还没来得及出示证件,便被门口守卫恭敬的请进了府中。
旋即,一位举止端庄的俏丽侍女,为母子二人引路,在七拐八绕的长廊上穿梭。
府中所有的下人,皆是婢女,没一个男仆。
沿途遇见的侍女们,纷纷鞠躬问好。
穿过数十道院墙、无数节长廊后,终于,抵达目的地——松平橘的寝殿大门前。
平生悦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但很确定比从迎宾馆到大名府走得久。
“不愧是统治一国的大名,府邸真大!”平生悦低声赞叹。
平源净莞尔一笑,道:“你小时候差不多把这座府邸跑遍了。”
与此同时,寝殿中袅袅婷婷走出一位衣着肃重的侍女,恭恭敬敬将母子二人迎了进去。紧接着,两位侍女分别服侍母子俩换上洁净的拖鞋。
平生悦趁此间隙,打量四周。
一道玫红色的珠帘,将大殿隔成了内外两个部分。
目前所在的外殿,颇为寂静空旷,放置着色调偏暖的各式器具。平生悦对这些没什么研究,只觉得看上去就很名贵。
除此之外,殿中仅有少量的侍女,各司其职,偶尔走动。不过,并没有脚步声回荡。暗红色的软绒地毯,铺满全殿,踩在上面感觉软软的。从其精美繁复花纹锦绣来看,应当也是价值不菲。
换好鞋子后,在侍女的带领下,母子二人穿过玫红色珠帘,进入里殿。
随即,两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净/净姨、小悦,未能远迎,失礼了!”
映入眼帘的是贵妃榻旁,一对容貌神韵相近的母女。
二人正躬身致歉,从其服饰来看,没有出去迎接实属正常。毕竟,母女俩并没有穿着端庄华贵的宫装,而是袭着美艳的旗袍。
松平奈一身藏青色的丝绸旗袍,左侧肩膀到胸前有着繁复镂空的蕾丝设计,同样材质的蕾丝料子环绕着柔软的腰肢。
乍一看,旗袍似乎在腰间开衩,其实是肤色与衣料相近给人的错觉。实际上,蕾丝衔接内衬白色的绸衣,直到膝盖上方一点的位置才真正开衩,盈盈现出紧致的双腿。
躬身的姿势,令本就束身的旗袍更显紧绷,昂贵的绸料紧密的丝线,如同第二层肌肤一般紧紧贴敷在身上。
这种情况下,尤为考验穿衣人的身材。松平奈体态丰腴,却没有丝毫赘肉,全身上下旗袍没有一处尴尬的坟起,完美的经受住了考验。
松平橘梳了一个颇具古典意蕴的发髻,刘海剪的整整齐齐,两缕月牙似的发丝贴在颊边。
身穿一袭银白色的短款旗袍,偏冷的色调,使得她久居高位养出的贵气愈发冷凝。
淡黄、银色丝线织就的橘花,在旗袍肩侧大朵大朵的绽放。从短袖中露出的藕臂,纯白如雪,衬得橘花尤为明艳。
旗袍的开衩,比松平奈的略高,大概到了膝盖上方的三分之一处。
大腿紧实,小腿弹润,美不胜收
其实,单论容色,松平奈、松平橘并没有多么的出众,与萨姆伊姐姐、由木人老师相差无几。但是,母女俩久居高位,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这是萨姆伊姐姐她们不曾具有的。
更为关键的是,母女俩容貌相近,站在一起,彼此映衬,迷离生辉,颇有一种时空错乱的动人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