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悦想了想，从善如流，松开松平橘的手，掀起珠帘，独自走进里殿。

他能感受到，橘姐姐手心出汗，显然正处于比较紧张的状态。可见今晚的直截了当，对橘姐姐造成了巨大冲击，令她措手不及。

在这种情况下，橘姐姐独自沐浴，有利于平复精神状态。

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平生悦甘愿放弃了旖旎的共浴，孤身去里殿等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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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

一尘不染，灯火通明。

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侍女们训练有素、悄无声息地退到殿外，将殿门轻轻合上。

松平橘及她的贴身侍女，去了设于地下的温泉池中沐浴。

平生悦走进淡蓝色的珠帘内，脱掉外衣，放到檀木衣架上，只穿着一身纯黑的冰丝衬衣，爬上了镂雕着金凤的华贵绣床。

公主的闺床，确实不一样，散发着淡淡的馨香，有着说不出的舒适，而且，特别的宽敞，哪怕五个人并排睡也不会拥挤。

平生悦在床上或坐或倚，尽情体验了一会儿，随后，新鲜感很快淡去。毕竟，再美好的床，一个人享受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要有个伴才好。

平生悦头枕双臂，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天花板上的精美花纹。

不知过了多久，‘嗒’、‘嗒’的声音，在空旷幽寂的寝殿中响起，悠悠回荡。

这座寝殿，与大名府中的寝殿不同，并没有平铺地毯，而是采用了昂贵的地砖。

平生悦听到鞋跟落在金石地砖上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翘首望去，只见两道倩影迤逦而来。

隔着细密的珠帘，看不太清，但依稀能辨出橘姐姐仍是沐浴之前的那条玄黑色连衣裙，没什么变化。而她的贴身侍女，褪去了严实的婢女宫装，换了身打扮，纯黑色的三点式蕾丝内衣，外面罩着一件天青色薄纱，十分的轻盈通透，尽情展现着绰约身姿。

若不是长裙盛装华贵，平生悦险些以为松平橘与贴身侍女的衣裳穿岔了。毕竟，侍女的这身打扮，似乎更符合今晚的主题。

思绪飘飞间，珠帘被侍女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平生悦回过神来，下床迎接，展颜笑道：“橘姐姐！”

“小悦！”

松平橘微微颔首，颈间肌肤呈现着淡淡的粉润。

沐浴后的她，已然从最初的惊讶中走出，恢复了端庄沉静。

在这样一个弥足珍贵的夜晚，她没有像之前诱惑平生悦时一般轻浮，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言行举止始终保持着公主应有的矜持贵重。除了衣服不是华贵保守的宫装，她的一切表现，都仿佛像是在举行朝会。

毕竟，小悦主动了，她就不需要主动了。

而且，氛围烘托到如今这个地步，即使她与小悦都不主动，侍女也会作为催化剂，促进一切顺理成章的深入发展。

养侍女千日，用侍女千日。

贴身侍女的职责，便是在恰当的时刻，发挥恰当的作用。

若不是如此，松平橘也不会放任一个侍女喧宾夺主，换上那么一身魅力四射的衣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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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的相处，没有珠帘阻挡视线，平生悦眸光微闪，看得细致全面，几乎是刹那间，发觉了些许异样。

“橘姐姐，你这是换了条裙子吧？我记得之前那条的花纹好像不是这样。”

松平橘抿唇一笑，矜持不语。

一旁的侍女垂首低眉，代公主开口：“将军真细心！殿下衣裙的花纹，只是方向上略有差别而已，都被您瞧出来了。”

平生悦心念电转，低头扫了眼那似乎没什么变化的淡金色高跟鞋。

“既然连裙子都换了，那这双高跟鞋，应该也是换了双新的吧？”

松平橘轻点下巴。

侍女轻声道：“晚膳后去过庭院，殿下那身打扮沾了灰尘，便索性全换了。”

平生悦颔首了然，旋即不再关注外衣，醉心于美人本身。

松平橘与沐浴之前截然不同，整个人气质陡变，由平易近人的邻家姐姐骤然升为万人之上的冷傲公主。

橘公主身材高挑，仅仅矮了他几公分，如今踩着八厘米的高跟，还稍稍反超了他些许。这般身高上的优势，使得在近距离的相处下，不会丧失尊贵的压迫感。否则仰望于人，多少缺少了些许威严的气势。

橘公主年方二十四，正值花信年华，肌肤白皙细嫩，透着不输于少女的水润；睫毛长而翘挺，挂着双眸清澈如冬日的湖水，泛着淡淡的凉意；鼻梁秀美挺拔，嘴唇纤薄柔软，涂着冷艳的玫红色唇彩；酒红色的柔顺长发，在头侧梳着精致的倾髻。

尖瘦的下巴收敛了整个脸型，令她那高贵冷傲的气质又添了几分盛气凌人的压迫感。

如果素不相识，平生悦可能会望而生畏，认为松平橘不好相与。

但经过近段时间的接触，平生悦此刻不仅没有丝毫敬意，反倒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

第130章 公主与侍女

一场温泉汤浴，接近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