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你不开心。”江离很坦然的回答。
“我没有不开心的事。”
“那是我多虑了。”江离诚恳回答,拿出一幅卷起的画卷来,将那画卷递给面前的月仙子,“我为月仙子画了一幅画。”
月仙子一怔。
“我是真觉得前些天月仙子跳舞时候的笑容很好看,所以记录了下来,本想在后来宗门庆典上的比试上画月仙子的,但近段时间里宗门里的流言蜚语太多,担忧给月仙子造成误会。”
“原来……你也知道。”月仙子微微撅起嘴唇。
“我是不在意的,但我担忧月仙子会在意。”
流言蜚语指的自然是月仙子与江离的关系,毕竟那一日去交易铺买的绫罗绸缎,就是给月仙子做的衣裳,且在通天路下,也是江离先于季伯元起了争执,最后再到庆典上他主动挑战季伯元,这些都是蛛丝马迹,修行者也都是人,对这些无聊的花边新闻感兴趣的也大有人在。
“我不在意。”月仙子轻声回答。
江离眼眸里的顾虑似乎也消散下去,“月仙子也不在意就好。”
他好似轻松了不少,“不打开画卷看看吗?”
月仙子迟疑片刻,打开画卷,画卷里便是她那一日站在台上舞蹈的某个瞬间,那个瞬间她的眼眸温柔,粉嫩唇角也勾着一一丝一缕的笑容。
“画的真好。”月仙子轻声呢喃。
“你喜欢就好。”江离无奈的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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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与月仙子在庭院里聊了有半个时辰,月仙子的语调又宛若先前那般温柔起来,江离说不清究竟是她心底的小怨念消散了,还是说她的想法转变了……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不愿在去猜。
倒并非因为感到疲惫了,只是恍惚间已是这么多年过去,他觉得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得不到爱就要死要活,不择手段的午夜心碎小狗了,何必再揣摩对方的心思呢,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今夜他就要与君温宁前往焚雪域,临别前他先狠狠的抱了幽兰好一会儿,直到幽兰不满的伸出手拧他的腰,“你还要抱多久?”
“再抱一会儿呢,说不好半个月见不到面了。”
“不就是半个月吗?”
“那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
“真不会?”
“不会。”
“难过。”江离装模作样的擦擦眼泪,然后忽然伸出手在幽兰的脸上捏一下。
“幼稚。”
幽兰淡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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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晚霞在天空燃烧之时,江离与君温宁,季伯元,凤汐思与凤汐念,一同踏上了前往焚雪域的灵舟。
他们三人都是从焚雪域来的,自然也要一同回焚雪域去,而君温宁携带着的灵舟是最快的,不过两天路程就能抵达,只是君温宁看了江离一眼,说,“我们中途晚上要在江凌域停一晚。”
“嗯?”
“要去参加天元商会的一场拍卖会,那里有我要的东西。”
“买什么?”
“雪魄精元,用于提升修为。”君温宁的声音平淡,江离哦了一声,他也就打听一下,不感什么兴趣,现在满脑袋里都是白笙师妹,斯哈斯哈,想现在就和白笙师妹贴贴,白笙师妹的小手,白笙师妹的团团,白笙师妹的小腿,斯哈斯哈。
此行还有大白陪同呢,因为大白也想白笙师妹了,以前大白就总爱和白笙玩,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层考虑,是大白私下和江离说的。
白笙突然被从下界寻回,必然会给君家带来重大变故,一切未必有江离想的那么简单,毕竟君家这么多年来最擅长的就是内斗,每个人都觊觎着君家供奉着的神灵血脉,那份血脉是修为迈入神主五重以上的关键。
江离也曾好奇问过,君家供奉着的是什么神,大白的回应却是她也不太清楚,似乎是某位远古的神灵,掌管着时空的力量。
季伯元似乎不太想和江离待在一个空间里,从上了灵舟以后就在房间里没出来过,两只小凤凰则无聊的在甲板下着棋,江离和君温宁看着云彩一点点黯淡下来,天际的星月璀璨,君温宁回了房间,江离独自一人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星星,接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来到了君温宁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进。”
江离推开房间门,君温宁正在床榻之上修行,两人相识一眼,君温宁先是有几分不解,接着眼眸里出现一丝不安。
她的身上还有他刻印着的奴印,而在深夜之中,又是两人独处,确实难免会让人感到些不安。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江离没卖关子,很快便说明了来意。
“你说。”
江离先拿出隔绝声音的符纸贴在门边,门被他关的紧紧的,他接着说道,“是关于你身上奴印的事情……”
君温宁的表情微微有些咬牙切齿起来,她抬头看向江离,“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江离忽然笑起来,只是下一瞬他忽然又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少点恶趣味,江小离。
君温宁困惑的看他,江离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说道,“没,就是忽然想起,既然此刻都已经到了上界,那个奴印也该解除了,在神墓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你都看的清清楚楚,不管是朱炎六,朱炎四还是朱炎二,他们的死都是咎由自取,我相信你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口,这件事说出去对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当然,这倒并非因为江离多信任君温宁,只是此刻身后有了靠山,自然便不再担忧这些事了,他的身后此刻还站着任舒瞳,硬要说的话,苏夜漓现在还是他的师尊呢,当可以讲道理的时候,他是占理的一方,自然不畏惧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