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还有什么颜面追求光彩夺目的爱黛儿？

人的生平际遇都各不相同，就像流浪儿不敢许诺给富家千金未来一样。

沃芙深深知晓两人的邂逅只是一场美好的梦境。

梦醒了，就该回归现实了。

“爱黛儿，别这样……”

“我不知道……我不敢。”

沃芙的回应已经染上了哭腔。

“不敢什么？不敢看我，还是不敢……我要你亲口说出来，否则我不会甘心。”

？”

“说出那句……你真正想对我说的话吧，沃芙。”

爱黛儿已然将沃芙逼到了悬崖之上。

要么承认，要么否定，没有任何中间的状态。

这件事，必须由沃芙自己亲口说出。

这是她的坚持。

但并不全是为了自己。

更为了沃芙能够破除她心头的那份魔障。

不是只有条件优渥的人，才可以去爱别人。

无人知晓，在少女彼此四目相对的这段时间里，沃芙的心头闪过了怎样的千思万念。

只是少女的表情，从近乎奔溃的落泪，再到咬紧牙关，耳朵也从软趴趴地低垂下来，到最后如一头真正的狼那般挺立。

沃芙的狼性、更重要的是她抛开一切杂念、灵魂深处不肯甘心的呐喊，让她拥有了像是狩猎第一名欺负过自己的血族少女时那样的决心。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就干脆做到底好了。

同样，这份恋情，也是沃芙花光了这辈子全部的运气，才能够收获的珍贵感情。

她不会让它从自己的手中白白溜走。

所以……

“爱黛儿，我喜欢你！”

“我真的喜欢你！”

“从你对我说‘我们都一样’的时候，从你抚摸我耳朵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喜欢你了……”

但那只是朦胧憧憬着的美好，沃芙像是看见月亮倒映在河流之中的饿犬。

但她比狗好一些的是，她知道那是幻觉，她知道那是不能吃的“饼”。

可连狗都不会跳入的河流。

她在此刻毅然决然地跳了进去，不顾浑身变得湿漉漉、变得冰冷。

她只要与那月亮在一起就好了。

可那本该是幻境中的月亮却从水底浮了起来。

一直将她带到高高的天际，虚无缥缈的云端。

“还想……被爱黛儿抚摸耳朵。”

“想被爱黛儿抚摸更多的地方……那样真的很舒服。”

“想把一切都交给爱黛儿，我不知道是单单我这样，还是恋爱的人都这样。”

爱黛儿的眼神重归温柔，她不再为沃芙感到担心，满心欢喜地听着少女难得的诚实与发泄。

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恋爱中的人都这样。

至少爱黛儿遇见的……都这样。

她们都那么好，爱黛儿感到很幸福，为沃芙拥有着同样的觉悟。

“总之……爱黛儿，现在我为刚刚的行为道歉。”

“什么……行为？”

“就、就刚才……”沃芙咽下一口唾沫，好在她比平时都勇敢了许多。

“刚刚渴血的时候，爱黛儿要脱我的裤子……”

“我当时没同意、挣开了，爱黛儿也没强求，便移开了手。”

“咳咳……”爱黛儿一脸的心虚。

还、还有这种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