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面对她过分直白的目光，爱黛儿也就只有在言语上进行规劝一番。

“冒犯了。”

路西法并不算执拗的类型，她的目光重新回到那副图画上，看着上面恢弘的建筑物，感觉心底的某个枷锁仿佛变得松动。

与过去有关的记忆也便纷至沓来。

路西法呆呆坐立了许久许久。

爱黛儿趁这世间给撒拉弗使眼色。

撒拉弗乖巧地来到少女的身旁，被她一把挽住胳膊，开始窃窃私语，但看上去又有点儿像是情侣间亲密的耳鬓厮磨。

尤其爱黛儿这丫头根本就不老实，总是贴近撒拉弗的耳朵，说着说着就舔上一口。

弄得撒拉弗满面绯红的，身体也逐渐来了无法忽视的感觉。

“我怎么觉着……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到底是她来给我答疑解惑，还是我来帮她回忆往昔啊？”

“……抱歉。”

“傻瓜，你道歉干什么，你也是为了我……所以没关系，反而是我得好好地犒劳你，撒拉弗，想不想……”

爱黛儿开始发出魅魔的低语。

撒拉弗有些害羞，扯了扯爱黛儿的裙子，叫她不要再往下说了。

因为……路西法绝对听得见啊！

说不定还在背地里偷偷笑话自己！

没想到身为三无的撒拉弗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烦恼。

路西法对她而言，是过去的姐妹、友人，亦是仇敌，还有可能是上司。

虽然天堂之主没有明着划分阶级，但作为天使之中最强者的路西法，一直都很照顾弱小的撒拉弗。

不过路西法倒也真的没有在背地里偷偷笑话撒拉弗。

相反，她只有羡慕和怀念，因为恋爱就是这样让人沉醉、乃至于堕落的东西。

它发自于灵魂，是神明都难以解开的谜题。

“爱黛儿小姐，能请您为我多花几幅索多玛的图画吗？”

路西法突然请求道，打断了爱黛儿与撒拉弗之间逐渐升温的、不可描述的暧昧。

爱黛儿连忙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当然可以。”

她看出了路西法对那座城池的思念，这一点和仅仅是对其有好奇与揭秘需要的自己而言截然不同。

少女也乐于弥补路西法内心之中的遗憾。

尤其是在撒拉弗还告诉过她，路西法被强大的法则封印了一部分记忆的前提下。

路西法正色，眼神中满是感激。

“那就拜托你了，请放心，我也不是……白嫖党，在这个时代应该这样说对吗？”

哇，这就是天使的学习能力吗……连白嫖党都知道了。

可为什么撒拉弗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也许是因为撒拉弗过去尚未堕落，所以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很慢？她本能地抗拒着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一切。

直到爱黛儿成为她与这个世界联系的桥梁，她才渐渐的愿意熟悉、并且学习这个世界的一切。

而路西法就不同了，因为那位少女的缘故，她从一开始就深深地爱着这个世界、也天然地愿意守护它。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人族愿意接纳这批堕天使、放任她们自由行动的原因吧。

“我会给予你相应的报酬，也是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遗物。”

“！”

爱黛儿一听见报酬，双眸之中的光彩瞬间明亮起来。

不过又听见后面的“遗物”……

她又忽然有些不忍心从路西法的手上横刀夺爱了。

因为能够被路西法称之为“遗物”的存在，不出所料的话，很有可能便是那位原初魔女雪莉丝留给她的东西吧？

看出爱黛儿表情上的迟疑，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路西法微笑着摇了摇头。

“无妨，我也只是代替她保管的人罢了。”

“如果她在，也许她会亲手将它交给你。”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