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好像两头超越维度的怪兽，不会疲惫、不会倦怠，只为战斗而生。

城墙之上，越来越多的兽人聚集而来，挤满城墙内外，抬头遥望这场兽人之王与人类代表的大战，兽瞳如炬火般燃烧。

电视机前，幻梦开启的直播也越来越多人围着观看，双拳紧握。

不单单是因为这场战斗的胜负将决定世界未来的走向，还因为这场战斗精彩纷呈、扣人心弦。

九州大赛最高也只是s级之间的战斗，他们之间的战斗足以让人心潮澎湃，而这场王级之间的战斗，更是让他们仿佛身临其境，远在千里也能感受到揪紧心脏的压迫感，每当敌方被创伤，他们都忍不住振臂高喊——“啊！！！”

他们颤抖着手点燃香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鱿鱼丝、薯片、糖果……咬在嘴里，久久没有嚼动，筷子悬停着，饭凉了、菜也凉了。

有生之年能够亲眼见证这样一场浩大的战斗场面，哪怕最后败北死去，心中也似乎再无遗憾。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从白昼到黑夜，现场、荧幕中都看不清战局中的模样，只能见到天空之中雷霆乍现、鲜血淋漓。

人们疲惫、困倦，却不愿去休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场战斗什么时候会结束，他们不愿错过见证历史的时刻。

“蠢货后辈，困了就去睡，别趴我肩上，重死了。”

薛骄阳轻轻推攘睡醒惺忪倒来的蓝慕灵，蓝慕灵噘着嘴，直起身子：“我才不要，我要看着非哥获胜……”

然后又倒了下去，嘴里嘟囔着：“臭前辈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你看人家林狼一点意见都没有……”

林狼那边，雷蕾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林狼面不改色，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感受不到重量。

云雪从运输舰的冰箱里拿出两瓶冰镇果汁，递向正凝神观看战局的艾拉，拍了拍大腿：“睡吗？我给你当枕头。”

艾拉紧锁眉梢，接过果汁：“不睡。”

她拧开瓶盖，大抿一口，凉凉的感觉沁入心脾，这个上次幻梦给她喝过一次，味道确实不错。

云雪眼底闪过可惜的色彩，转瞬即逝，目色淡淡地望着天空，拧开瓶盖，小抿一口。

艾拉转头望着云雪这平静的模样，眉头再次蹙起：“你……不担心吗？”

她本以为她才是最不在意这场战斗最终结果的人，可云雪似乎比她要更无关痛痒。

这个曾经为了一个弱小至极的怪物战士而暴走的“堕天使”，为何如今能这般淡漠？

等等……

“当初我的光之矢贯穿的……是他？”

云雪嘴唇停在瓶口，思索片刻，才明白艾拉说的是什么，点头：“嗯，是他。”

艾拉本以为荆非与云雪只是单纯地认为她的力量有利用价值才愿意跟她合作，她当初就在云雪面前杀了一个人，导致她的诅咒之力暴走。

这份仇怨，不共戴天，他们没理由原谅自己。

原来当初那个人没死，并且来到了王之域……

可正因如此，他们更没理由接纳她，不提她放任怪物实验，夺走这边不知多少生命，她当年可是差点将这两人一同杀死。

她直视云雪双眼，不偏不倚：“你们理应找我复仇，夺去我的性命！”

云雪眨了眨眼，修长的睫毛扇动，柔软而坚韧，沾着果汁的唇反射出湿润的光，淡淡的话语在艾拉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我没死，他也没死，你保护了他……拯救了我。”

“那么往后轮到我来……“

“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