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坐我旁边那位大哥,往我手里塞了一瓶矿泉水。
他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我们得把自己身体照顾好了,我们要倒下了,里面的人怎么办?家里人还得腾出人照顾我们。”
我心里一动,为了躺在里面的人,我也要照顾好自己。
于是我没再矫情,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光了整瓶水。
或许是相似的经历;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开始还觉得一个人在医院守着有些孤单,但和他们一相处,我那颗被眼泪浸湿的心,忽然滚烫起来。
刚才主动和我说话的那个阿姨,我叫她徐姨,她老伴进ICU三天了,有个女儿,她和女儿倒班看护。给我水的那个大哥,我叫他磊哥,他父亲也进去几天了,他还有个弟弟,可人在国外,只有他在身边守着。
这一层不让留宿,我第一天来,就像只无头苍蝇,幸亏有磊哥和徐姨在,我才没像个傻子似的四处乱撞。
我跟着大部队浩浩荡荡来到一层,有人往椅子上一躺,有的干脆打地铺。
磊哥把被褥往地上一铺,留了一半给我,“兄弟,你今晚不行和我凑合一宿,明天让你家人来给你送东西。”
我看着不大的褥子,摇摇头,他一个人睡才刚刚好,匀我一半,他只能蜷缩着着睡。
“不了,我车里有垫子。”我想起来后备箱有一个瑜伽垫。
“那行吧!有需要说话。”
“谁有充电宝,借我用用,手机没电了。”旁边有人问。
“我有!我给你。”一个中年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