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幼咬指甲，想了一会儿，第三次发信息，这次是发给江不言，问他回沪城了吗？

“以后我不在场，”程京宴忽然开口，林与幼下意识倒扣手机：“什么？”

他淡声道，“你别顶撞妈，她要动手，是真动手，你会吃亏的。”

林与幼不吐不快：“你们怎么那么惯着她？”

程京宴好笑：“什么叫‘惯着’？于情她是我们母亲，于理她是程家主母，老宅的事，本就是她管。”

林与幼磨了下后牙，干脆侧过身看他：“宴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妈妈要像打迢迢姐那样打我，你会不会护着我？”

这个问题，就跟“我跟你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一样的无聊，以前林与幼肯定不会问。

但她突然觉得，以程夫人对她日渐加深的不满态度，以及她这不可能服软人憎狗厌的性格，没准哪天就轮到她跪东厅。

前面刚好是红灯，程京宴刹车，挂挡，目光移向她：“我还在呢。”

他还没死，还轮不到有人欺负她。

林与幼扬了扬唇，心情勉强好了一点。

——然而她没有意识到，这个前提就是程京宴在，那天他刚好“不在”，而她就被押去跪了东厅。

但这都是后话了。

手机震动一下，林与幼立刻去看，眼睛顿时一亮，春姨回她了！

——三少夫人，夫人已经将大小姐从禁闭室带出来，还安排了几辆车，我悄悄问了司机，司机说，夫人交代的目的地是圣彼得医院。

程京宴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问，

到了樊楼，程京宴脱了外套：“要你先还是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