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宴沙哑地开口:“你可以把她救出老宅,为什么送她离开沪城?”
程斯以纠正:“不是我要送她走,是她自己要走。”
程京宴扯了一下嘴角。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话里的尖锐却不容忽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么?”
“我能打什么注意?”程斯以反问。
“当年,妈在找虞美人,是我告诉妈,她在哪里,你们会分开,一部分原因在我,你恨我。所以,无论是你当初要娶与幼也好,现在带与幼走也罢,都是为了,报复我。”
程斯以神色依旧温和,过了少顷,承认了:“知道就好。”
他帮他掖被子,“当年是你对不起我,这次是你还我,咱们兄弟算是扯平了。”他转身走,“好好养身体,与幼和丢丢我会派人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走到门口,他顿步,淡淡道,“我是想分开你们一段时间,让你着急,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出现这种意外。”
不管程京宴信不信,他说完就离开了。
程京宴闭上眼睛,还坐起来,叶颂连忙将他按了回去:“宴总!您肺部刚做了手术,真的不能下床!”
程京宴还没出海之前就发烧了,出海这几天一直劳累,没休息,加上细菌感染,更是连着烧了好几天。
应如许虽然帮他退了烧,但细菌已经在他的肺里形成,那天情绪激动之下,彻底压不住,爆发了出来,十分严重。
好在程斯以带来的医生团队厉害,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程京宴也感觉自己全身乏力,动不了,他看向窗外:“......与幼,丢丢,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程京宴侧着头,怔怔地看着平荡的海面,不言不语,这段冗长的沉默,叶颂后来也是不忍回想。
总觉得在某一时刻,听到了程京宴心脏碎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