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梨勾着唇,继续说:“他就真的以为,因为失去孩子,知知恨透了他,他都不敢再随便接近我,只敢远远看我,用恳求的语气问我,能不能抱抱我,能不能跟他说说话,能不能不要不理他......”
林与幼知道,她这是破罐破摔。
反正已经被拆穿,她不好过,就要越多的人痛苦。
她绘声绘色地描绘那个林与幼想象不出来的,失魂落魄的,卑微可怜的程京宴,企图刺激她,故意激怒她。
“你是不知道,他那段时间,被我折磨得有多痛苦,他每天哪里都没去,一直在房子里陪我。”
“我经常故意装作做噩梦,梦见孩子,大叫着‘宝宝!宝宝你在哪里!’,他无论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跑到我身边,说‘知知我在这里’,你猜怎么着?我直接让他滚。”
南颂舌尖抵住后牙,都听不下去了:“你闭嘴。”
林与幼没什么表情地走到许枝梨面前,许枝梨仰起头看她,样子得意,林与幼直接抬手,又快又准地甩了她一巴掌!
许枝梨的脸都被打得偏向一边,她恨恨地瞪着林与幼,但在看到她嘴唇抿得紧紧时,又是笑了,她知道林与幼又反应,所以接着说。
“你见过程京宴哭吗?”
“我见过。”
“他那时候眼睛做了手术,还没有拆线,医生再三叮嘱他要小心用眼,否则很难康复。他在我睡着后,悄悄进房间,坐在地毯上,趴在我的床头,安静无声地陪我。”
南颂反感:“别恶心人了,他不是陪你,是陪知知。”
“无所谓,重点是,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他在梦呓,喃喃地问,‘知知,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滑了下来,他在梦里哭了,他流着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