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骄阳如期而至,宋东阳和他的同学们参加了高考,然后考出了临水一中自恢复高考以来,数据最烂的一届。
临水一中的一本率只排到了临水市高校中的第三名。临水一中的第一名全市排名第十一,这意味着全市的前十名,均没有临水一中的学生。
临水一中的这一年,没有红榜,有的只有校长在教职工大会上,一边哭一边做的总结:“如果下一届再这样下去,临水一中的招牌就会毁在我们的手里。”
学校的高考排名靠后,意味着无法吸收生源,意味着教育资源不被倾斜,意味着教师军心不稳,意味着大量的复读学生,也意味着在校生的心理压力会翻倍递增。
高考并不是学生间的厮杀,也是学校间的厮杀。
在高考总成绩出来的第三天,全校官方恢复了原有的晚自习制度,准高三生原定十五天的暑假缩短为三天。
据说,我们的校长亲自去了教育局,跟那边的领导拍了今年临水一中的高考成绩单。
他们具体聊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所有的人都进入了一级的复习备战状态。
就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我后知后觉地得知了一个消息,宋东阳考砸了,已经安排到复读班复读了。
他考得也不是特别差,成绩是可以去一本院校的,但上不了最好的院校。实话实说我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他把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学习意外的事情上了,我也不会感到有遗憾和难过的情绪,可能在我心里,已经不把他当成很好的朋友了。
所以在物理竞赛决赛前,他再一次同我交谈,让我退出竞赛,给我一定补偿的时候,我特别镇定地再次拒绝了他。
拒绝之后,我又问他:“马菲菲平时月考进不了前三百,物理竞赛两次考得都不错,她是不是又作弊了?”
“她没有作弊,”宋东阳很平静地反驳我,“她只是擅长竞赛。”
“你该不会是给她泄题了吧?”我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他回得很果决。
“宋东阳,你因为她高考考成这样,就一点不难过后悔么?”
我承认我这句话说得幸灾乐祸,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说:“迟睿,我爱她。”
“所以为了她,什么都能做?”这句话说出口我就笑了,我是个正常人,没办法理解这种偶像剧一样的爱情。
“对。”
得到了他的回应,我索然无味地背上了书包,背对着他向前走,走了几步,又中二病犯病似的,举起了右手晃了晃,扬声说。
“我会加油努力的,宋东阳,有我在,马菲菲别想得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