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须臾,她再眨眼,眼中便钻入了一根修长的手指,指腹上趴着一丝黑发。
“在左眼。你摸右眼怎么摸得到?”裴羡之松了她,慢吞吞撤离她身边,似笑非笑:“花小姐,裴某从不骗你。”
花频频耳边轰隆一声,小脸燥得通红,她心里尴尬自己误会了人家,一时也忘了质问他刚才明显不合适的动作,匆忙转移了话题:“你帮了本小姐,本小姐也帮你。你眼下可有什么难处?”
裴公子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沉思片刻,竟道:“目前倒是有一处,裴某颇为伤神。”
花频频委实吃惊。倒不是不愿意帮,只是将才她也就是随口一问,哪知真的有!
如此也好,早点还了他人情,她也能早安心,遂问:“那是何事?”
两人轻声交谈,相处得还算和谐。
窗外,花夫人把花老爷从窗户上扒拉下来,将他压到墙壁上,目光斜向了厅内。
她家闺女面无表情,至于那裴家公子,但是笑得很欢。
花老爷被她压制,也不觉别扭,贴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你瞧咱闺女和他相处得不挺好嘛,当然万夜也好,我晓得你中意他,可咱闺女对他明显没那心思。”
花夫人身子靠近他,与他额头相抵,鼻尖相贴。两人就着墙壁耳鬓厮磨,她抬袖抻指捏了捏他的耳垂,愉悦笑笑:“裴家那孩子瞧着温润,可惜切开都是黑。他若真瞧上了频丫头,不用咱出手,自个儿就搞定了。”
四月十九,春闱结束,花频频陪花老爷在贡院门口等段千随,她挑帘往外瞅了一眼,正好瞅见裴羡之和几个友人从门口走出来。
其中一个蓝衣的青年拽了他走到一辆马车前,她瞧见车帘掀开,露出了一张不算年轻却也俊朗的脸。
“景王?”花老爷也凑过来瞄了一眼,一脸诧异,“他来这里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