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枢木朱雀起身，快速给对面的提姆打了几个手势，便示意我妻善逸准备带路。

他们可以开始行动了，不能真的让来莱克斯的声音消失在善逸的听觉范围之内。

虽然铅并不具备阻挡我妻善逸听力的是能力，但一层层厚重的墙壁可以。

“这边。”

我妻善逸灵活地翻过窗户，他们首先直奔的就是地下停车场——我妻善逸当然也能分辨出卢瑟使用的电梯，但这种正门入口，必然伴随着防御和监控。

而只要有地下空间，就必须要有输送空气的通道，地下空间越大，这个通道也就必须越流畅。

我妻善逸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感受气流穿梭时的声音，这种人耳难以辨别的声音在善逸的耳朵里却非常清晰。

跟随着自己所听到的声音，我妻善逸顺利地找到了潜入的切口，换好衣服的红雀很快也趁着他们摸索的时间，跟着朱雀先前的手势找了过来。

有他的加入，潜入无疑更加轻松，大部分的科技问题——入口、监控、密码等等，红雀都能提前解决。

和枢木朱雀的预想略有出入，这下面可不是什么蛇窟一般黑暗的地方，甚至有些过分明亮——就像莱克斯的光头一样亮。

只从装修风格上就能判断出来，这里是莱克斯·卢瑟主导的地盘，而非其他人。

红雀点动臂腕上的屏幕，调度出接入的基地平面图，“氪星人研究室……这个名字，莱克斯·卢瑟，不愧是他。”

为超人建立一个专门的研究室，这是只有布鲁斯和莱克斯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除此以外，竟然没有任何和查克拉有关的研究室。

“说明这里是莱克斯的基地，不是大蛇丸的。”

枢木朱雀抿着嘴，两边连研究都没有在同一个基地中有重合的部分，恐怕他们之间的合作没有他想象当中那样和谐。

其实也不奇怪，不论是莱克斯还是大蛇丸，似乎都不像是会落人下风的样子。

他们貌合神离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去看看他的氪星人实验室究竟是研究什么。”

红雀确定了目标便马上开始安排行动路线。

和水下实验室那样的松散不同，这里的安保措施非常严密，甚至会比以往更加严密——顶头上司莅临检查，谁不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人倒也罢了，这里各处还守着机械人偶——看来莱克斯是真的对自己的科技很有自信，比起有自己想法的人类，他似乎更加信任听从指令的机械，氪星人研究的附近关隘，把守的都是机械人偶，他们的系统独立，想要无线介入，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红雀身上这点装备不行，至少要将蝙蝠计算机带过来才行，

那显然不现实。

不过，科技无法解决的，还有“原始”的手段可以用。

“记住了吗善逸，就在机械人偶的脑后，机械人偶的核心芯片大概就在那里。”

红雀给他指道。

说来让人发笑的是，机械人偶的技术并非是莱克斯·卢瑟完全独立研发的技术，他和韦恩曾经研制过的一款家用机器人的概念类似，卢瑟的公司甚至还购买过韦恩的专利，提姆检查过专利的基础模型，战斗力当然不能和卢瑟的机械人偶相提并论，但概念却类似。

当然，提姆也仔细观察过，他的多米诺面具能够扫描出来的部分结果，结合枢木朱雀查克拉感知铺开之后摸索到的身体内部构造，也能确定，其脑后装着中枢的芯片。

能够感受得到，卢瑟对超人的忌惮和防备，机械人偶和过去的金属人一样，身上都是防备氪星人的东西，含铅的身体、氪石武器，拟超人的力量和高速摄像的反应。

“也就是斩首，你最熟悉不过了。”

枢木朱雀沿线看去，加上拐角，左右机械人偶共是六个，要在一瞬间解决，就必须要有极快的速度——要快到让机器的追不上，只有超过机械的反应极限，才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将防卫解决。

而他身后的朱雀和红雀会把准备好的病毒芯片紧跟着切口插入，这样就能确保这些人偶的信号只会有一瞬间的波动，而不会消失引起人的警觉。

“不行不行，我肯定不行的，我——”

“你可以，你知道你可以，你只是得承认这一点。”

枢木朱雀直视着我妻善逸，“是你爷爷选择了你，如果你不行，不就是在说他的眼光不行、信错了人吗？”

“信错了人”这样的形容刺激到了善逸，他的老师、长辈桑岛慈悟郎就是因为信错了人、教错了人，所以才会切腹的。

他的师兄狯岳自愿成了鬼，甚至成为了上弦，他的师父也就是爷爷因此而切腹谢罪。

“那不是爷爷的错。”

我妻善逸的眼神变得坚定，甚至是严厉起来，“——我会证明这一点。”

在我妻善逸面前辱没他的师长，相当于在他的面前欺负灶门祢豆子*，属于大力水手吃菠菜的级别。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肺能力提到顶峰，一手握住刀柄，身体弓紧成弦，闭上眼睛，用耳朵来判断一切。

没有了视觉，周围的声音愈发清晰了起来——旁边枢木朱雀和红雀的呼吸声、心跳声、血液流动的声音，气流在空中流动的声音和其撞在机械人偶身上的摩擦音，甚至是机械人偶身体当中，那种电流流窜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等等，为什么机械人偶的身体中除了电流，还有粘稠液体流动的声音？

然而我妻善逸此时来不及想更多，全身心地沉浸在眼前的行动里。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莱克斯·卢瑟的假想敌是超人，那么这些机械人偶即使没有超人的能力，也有近超人、或是能够在超人手下支撑的能力。

霹雳一闪的速度很快，但是不够，不能完全保证快过所有机械人偶的视觉捕捉，那么——

“——神速！”

我妻善逸如一道闪电般冲锋向前，地面甚至凹陷留下了皲裂的纹路。提姆多米诺面具上装载的视觉捕捉根本就没看到什么，画面当中只有身首分离的机械人偶。

即使枢木朱雀已经明确告诉他，要在我妻善逸的招式使用之前丢出他的雀镖，才能赶上我妻善逸斩首的速度，将病毒植入机械人偶之中。

但直观看上去，依旧令人不可思议。

这是没有超能力的人类能够达到的速度吗？

蝙蝠侠已经人类体能的巅峰，但是他敢说，这样的速度是蝙蝠侠也难以企及的。

这和他们所见过的呼吸法不同，雷之呼吸以速度见长，所以表现出来的效果就比富冈义勇的水之呼吸和蝴蝶忍的虫之呼吸更加利落。

某种程度上，也更加震撼。

顺利得可怕。

“腿好痛！”

我妻善逸眼泪汪汪的。

这招神速把霹雳一闪的速度和斩击的力量都提到了顶峰，同样地，神速对身体的负担也在顶峰，这种招数连续使用不能超过两次。

我妻善逸毕竟只有十六岁。

同时，这招也不能用在地形过于复杂的地方使用，过快的速度会禁锢灵活，好在这里只有一个拐角，我妻善逸在提速到顶之前可以借力转弯。

“交给我。”

枢木朱雀拍在我妻善逸的肩膀上，九尾的查克拉外衣沿着他们接触的地方覆盖过去。

他可以消除神速给我妻善逸带来的巨大负担。

他低头，却看到机械人偶身体中隐隐渗出的红色，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说话间，提姆已经设定好了病毒程序，打开了这扇门。

外面都是机械人偶，可想而知莱克斯不会放任在这个房间内部。

即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提姆·德雷克都在进入的瞬间愣住了，空旷的房间两侧一排又一排挂着的，竟然是……人。

闭着眼睛的、有着类似眉眼的人。

而且，这些人都有非常明显的特点，这五官、这身体，还有更加清晰的，他们身上挂着的数值标。

“这TM的——”红雀没有忍住，爆出了粗口，“氪星人的生物组织……”

那个被超人证实，不属于氪星任何一人的氪星人组织，恐怕——是来源于这里。

提姆早就分析过卢瑟反社会人格的程度，一点也不比阿卡姆里的那些疯子弱，但他没想到莱克斯能疯成这样。

他点开控制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就是小丑也没有想过要造一个他和蝙蝠侠的孩子出来过，哥谭的反派顶多也就穿穿蝙蝠侠图案的内裤，莱克斯竟然直接搞了他和超人的混血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卢瑟之于超人，难道等于塔利亚之于蝙蝠侠？

提姆被自己的想法刺激出一阵恶寒。

“超级小子计划，”枢木朱雀顺着提姆的视线念出了屏幕最上方的项目名，“哇哦，应对氪星人的方法就是成为氪星人吗，莱克斯·卢瑟真是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打不过就加入，这个思路倒是也不能说错。

我妻善逸探头过来，更是语出惊人，“所以——卢瑟给超人生了一个孩子？不对，是——生了一个房间的孩子？”

“拜托，我不能吐在这里，会留下DNA的。”

提姆不知是脑补了什么，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是的，他们有一个孩子——之前超级英雄论坛里的邪恶帖子不是被我封了帖子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实？”

“一个？”

枢木朱雀皱眉，“这里一眼看过去，一百个都有。”

“但是他们实际上没有意识，他们的大脑合成失败，无法自主思考，身体的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缺陷，氪星人的基因和人类的基因是没有那么容易融合的。卢瑟把他们归为实验中的副产品和消耗品——消耗品……机械人偶——我的天，”提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快速扫过了重要的信息，脸色凝重了起来，“他们的生命非常短并且不可逆，为了发挥他们的最大作用，莱克斯在利用他们身体中结合成功的部分合成机械人偶！”

这就是刚才善逸听到的部分血液流动的声音，也是枢木朱雀看到的红色液体的来源。

难怪，先前失败的家用机器研究计划会在莱克斯手中快速地进化和完成。

这简直是一条，反人道的“快捷方式”。

机械人偶是消耗品，是携带着氪星基因的消耗品。

提姆的脸色大变，蝙蝠侠还是小看了莱克斯·卢瑟的计划。

这个被投放出去的定时炸弹，随时可以成为一个引爆超人的炸弹。

民众会把一切和氪星有关的东西都和超人联系起来。

提姆当然也能够想到蝙蝠侠所顾虑的一切，一旦超人遭到自己所守护的群体的背叛，天真被打破的反噬是人类想象不到的大。

他一瞬间感觉到呼吸的滞涩。

阿卡姆真应该为卢瑟准备一个VIP席位的。

提姆把病毒数据插入控制主机中，“我得把这里面的数据毁掉。”

拷贝下来，然后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