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我看的入迷?”
不知什么时候,梁昱舟的视线已经瞥了过来。
像是被看穿心事的小孩子一般,常映雪急忙缩回手指,收起思绪,回怼道,“麻烦你认真开车,开快一点,我不想上班迟到。”
“遵命。”
敢对他发号施令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车子稳稳地停在学校门口的巷子口,是常映雪强烈要求的,她不想被人看到,凭空多出些揣测和风言风语来。
“谢谢你了。”常映雪不冷不热地客套了一句,就想打开车门下车。
“等等。”
梁昱舟的手先一步搭在了车门把手上。
他身子斜着探过去,两人的距离拉近,常映雪本能地向后靠身子,可背后就是座椅,她已退无可退。
“脸红什么?”
低低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以为……我以为……”
常映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很热。
“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
“怎么可能?”
“没关系,反正你猜对了。”
不等常映雪反应过来,他的吻就落下来。
温柔而炙热,却又不带一丝轻浮,像是虔诚地亲吻他最为亲爱的宝贝。
直到呼吸急促,才不舍地放开。
“好了,快去吧,等下迟到了又要怪我。”
“等等。”
这次轮到常映雪说这句话。
梁昱舟倒是很期待,她有样学样到底想做些什么。
常映雪从包里拿出手帕,轻拭着他的嘴唇。
“你的嘴唇上沾了唇膏,等下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她目光专注地盯着他的嘴唇,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离他这样的近。
那手帕上还带着他熟悉的淡淡的梅香,一角上绣着含苞待放的玉兰花。
一时间,梁昱舟竟忘记了呼吸。
他一向不喜欢被人反制的感觉,但如果是被她反制,他则甘之如饴。
待梁昱舟回过神来的时候,身旁的人儿早已下车,巷子里她窈窕的身影渐行渐远,可专属于她的香气还一直在鼻尖萦绕,那手帕轻拂在唇边的触感还在,仿佛是抚在了他的心头,痒痒的。谁能想到,一头猛兽竟然心甘情愿地败在一只小白兔脚下?
连郑耀坤都觉得他这位大哥这些日子有些反常。
就比如今日,坐在车子后座上,望着窗外出神,嘴角挂着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渗得慌。
他从来没见过梁昱舟这样的状态,特别是胳膊弯起来,露出手腕,那圆形的鲜红的一圈齿痕,像是块手表一样,惹眼得很。
“看什么?认真开车。”
梁昱舟看到他时不时地就从后视镜里瞥两眼,终于忍不住,呵斥道。
“还是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讲?”
“嗯……大哥,你那个手腕要不要遮一下,我怕晚上的酒局上被人看到,他们又要生出许多废话来。”
郑耀坤犹豫再三,还是冒着被骂的风险,讲了出来。
梁昱舟这才注意到手腕上的齿痕,看来兔子急了都知道咬人,这句话说的没错,她不仅会咬人,而且咬的还很痛。
他把戴在左手上的手表摘下来,换到了右手上,表盘大小刚好与齿痕重合,这样遮挡起来,一般人便不会发现。
“你一天到晚都不干正事的吗,天天盯着这些有的没的。”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郑耀坤急忙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路面。
他昨晚临时接到梁昱舟的电话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除了准备祭扫的物品以外,还要准备野餐用的糕点和餐垫之类的东西,害的他大晚上的挨个店门敲开,多付了不少钱,才买齐了所有东西。
今日早上去祭扫大哥也没让他跟着,而是带了常映雪过去,看样子,这次他是动了真心了。
“申城那边还好吗?”梁昱舟忽然发声问道。
“我们的兄弟一直暗中盯着呢,每日都会按时跟我汇报情况,王连胜应该是没看出破绽,陈家父子看来是安全了。”
“这段时间还是让他们尽量低调一些,王连胜这个人十分老练,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郑耀坤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大哥。”
“梁天放那边怎么样了?”梁昱舟这些日子忙于同王连胜周旋,都没怎么关注他那个弟弟了。
“昨天那边的兄弟刚发来电报,梁天放在展销会上一连碰了几个钉子,大的订单一笔也没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