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郑耀坤犹豫再三,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还是决定叫醒梁昱舟。
“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梁昱舟就这么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些日子他接手了梁家的绝大部分生意,处处布局,万分小心,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四点钟了,车子已经在楼下了,你说要回梁家大宅一趟的。”
“走,去看看这出戏唱到哪儿了。”
梁昱舟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朝楼下走去。
自从那天与梁天放撕破脸后,他便没有再回去过,差不多有十来天了,实在太忙,今日难得有空,他必须亲眼看看被自己搅乱的那一池水,已经浑成什么样子了。
才一进门,果然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的争吵声。
“为什么不让天放再管家里的生意?”
付丽华尖细得有些刺耳的声音穿破空气从楼上的书房传到楼下,早已没了往日的端庄和优雅。
“他这个样子现在还怎么管生意,我怕他到时候把整个家败光,你我到时候都要露宿街头。”梁京江怒斥道,“再说了,不是他自己讲的,根本不想管家里的生意,不是做生意的料吗,那我索性就随了他的愿。”
“天放,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给你爸爸认个错,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你那天说的都是气话,对不对?”
付丽华耐下性子来,对着在一旁低头不语的梁天放说道。
这几日梁天放每天都要听母亲在耳边念叨,整个人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我……我……”
梁天放支支吾吾,根本讲不出话。
“你说呀,昨晚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又不说了?”付丽华急着催促道。
“够了,到底是天放想要管家里的生意,还是你要管,别总是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天放身上了,他自己都说了,他不想再接触生意上的事。”
梁京江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对,没错,是我要管,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发迹的,要是没有我们付家的支持,你能那么快地扩张你的商业版图吗?现在你翅膀硬了,我爸爸也去世了,你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所有的一切都冠上你们梁家的名号了。恐怕你早就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给那个野种了吧。”付丽华终于忍无可忍,把一肚子苦水都倾倒出来。
“你给我闭嘴!”
话音未落,梁京江的巴掌便重重地落在付丽华的脸上。
“你竟敢打我?”
付丽华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跟你拼了。”
如同市井泼妇一般,付丽华扑上去,长长的指甲朝梁京江的脸和脖子便抓了过去。
“你这个疯婆娘。”
梁京江躲闪不及,脸和脖子瞬间被指甲划破,几道长长的血痕沁出鲜红的血珠来。
他一抬手便将付丽华推倒在地,连带着一旁书架上的青花瓷瓶也应声掉落,“啪”的一声,如同这一家三口的脆弱的家庭关系一般,瞬间碎裂,不复从前。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被站在门外的梁昱舟听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该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推开半掩的房门,梁昱舟没有踏入书房一步,而是愣住了。
眼前的一幕是他从未见过的。
付丽华瘫坐在地上,半边脸颊微微泛红肿起,头发早已凌乱,眼角似乎还含着泪,周遭都是散落的碎瓷片。
而梁京江也好不到哪去,脸上和脖子上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此时的他应该正在气头上,那留有后遗症的左手,抖得厉害。
“妈妈。”
眼前的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梁天放终于回过神来,扑到付丽华身边,想要将她搀扶起来。
可付丽华见到梁昱舟的出现,就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一般,拨开梁天放的手,站起身来,朝着梁昱舟扑过去。
“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原本好好的一个家被搞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你今天来就是来看我们的笑话的吧。”
她的指甲对梁昱舟来说毫无杀伤力。
梁昱舟轻松钳制住她的手腕,只需稍稍用力,便能让她痛到清醒。
“付姨,你受伤了,我命人去给你请医生。”
付丽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地上的碎瓷片给划破了,鲜血顺着小腿慢慢往下流。
“你少在这里假慈悲了,跟你那个狐狸精的妈妈一样。”
“你别说了,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