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憋死在被窝里也好过她爬起来和外面那位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对峙啊!
秦月辞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折在这一遭了。明明溺水的时候她的脑子都不能转得这么快的,现在心里却五味杂陈的。
心里已经为自己死后做好了打算但转念一想,自己溺水差点没死了都还能被救起来,现在这一遭.......
搏一搏,说不定就不用死了呢。
她已经让朋友报警了,再撑一撑说不定就能撑到警察过来了。
而且外面那个“人”半天都没有动静,万一是耐心比较好呢,跟他缠一颤说不定还有希望。
想到这里秦月辞一把掀开被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手机藏进枕头下面,跪在床上低着头喊道:“啊啊啊啊,您要什么您随便拿,看中什么只管下手就行了啊,我不会说出去的。您拿您拿,想要什么拿什么,我绝对不会报警的。您放心,我是个近视现在没戴眼镜什么都看不清,我也不记得您的声音,我不会说出去的啊啊啊啊。”
秦月辞喊道最后还带上了一抹哭腔,喉咙干涩发紧她已经是尽力在说话了。
“我确实要拿东西,不过那东西在你身上。”
什么!
秦月辞低着头紧闭双眼,心里觉得要完蛋了,这人不会要噶她腰子吧。
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滚落,“你......你想要什么啊。”秦月辞颤抖着问。
“你哭什么?”那人觉得奇怪,“明明是你抢了我的东西。”
“啪”他打了个响指,屋里的灯瞬间就亮了。
靠北了!
撞上非人生物了。
秦月辞内心有一万句脏话骂过,她觉得自己可能要尸骨无存了,但还是撞着胆子问了句:“您......您要什么啊?”
“穆娜。”
秦月辞只听见了这么个发音,但是......哈?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从我身上拿走的。”
救命啊,别搞笑了,她何德何能能拿走那个东西啊。
秦月辞闭口不言,那人又道:“你很怕我吗?”
废话!
“我又不会害你。”
怎么可能!杀人犯会说自己要杀人吗?
这点认知秦月辞还是有的。
“所以,你不用这样。”
不用这样跪着和他说话。
秦月辞跪久了腿也麻了,这话刚落下没几秒她就不受控制地向一边歪过去了。
这一歪才让她睁开眼来,橙黄色的灯光让她一时间还适应不来,眨了好几下眼睛留了几滴泪才让她适应过来。
也是这样她才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他穿着白T和黑色运动裤站在床头,橙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更添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好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这年头连坏蛋都长得这么好看了吗?
真是不给普通人活路呀!
“所以我的穆娜在哪里啊?”
“我不知道什么穆娜。”
“啊,奇怪咧,就是我救你的时候你从我身上夺下来的。”
救她?
“什么意思啊,你救我?”
秦月辞向后缓慢移动蜷缩在床头。
“那天我看见溺水了就救你上来了然后把你放在礁石上了。”
是这样吗?
秦月辞记不清了,但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溺水了,沉在水里,沉水的人可不好找啊。
能救过来真是万幸。
“真的吗?”
那人歪了歪头,“当然。就是那时候你夺走了我的穆娜。你求生欲很强,即使失去意识了也在拉扯。”
这个.......好像是真的。
秦月辞记得自己确实努力伸手想要向上去。
“你是......”稀里糊涂地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不好意思,不能说吧,不说也没事。”
“祁遇。”祁遇倒是很了当地说了出来,“告诉你也没事。”
“祁遇?这名字真好听。”
祁遇笑了笑,“我父亲取的。”
然后又问:“所以你把我的穆娜放到哪里去了?”
秦月辞不好意思看他,“我真不知道什么穆娜。我都不知道是你救了我,等我醒过来我就在医院了,他们给我的东西也就只有一个浸满水的破手机,其他什么东西都没了,我真不知道你的穆娜是什么又在哪。”
“这样啊。”祁遇的语气有些低沉。秦月辞觉得他肉眼可见地消沉了,身边的光仿佛都暗淡了。
“我可以再问问那个公司有没有找到其他东西,如果有的话我在联系你。”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
“真的吗?那太好了。”
“我要怎么联系你啊?”
祁遇望向窗外的大海,“去海边吧,如果有了消息就去海边找我。”
海边?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秦月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事情。
“明天晚上我在海边等你吧。”
祁遇说着走向了阳台。
秦月辞这才站了起来,“那个......我能问一下你是谁吗?”
嘴比脑子快,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阳台上的窗子像是摆设一般,秦月辞眼睁睁地看着祁遇穿过了玻璃窗浮在半空中扭头说了些什么话。
听不清。
祁遇消失了。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
秦月辞模仿祁遇的口型,念叨了好几下也没念叨出个所以然来。
“嗵嗵嗵”
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以及枕头下不停震动的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