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声鸡叫，唐嗣宁才模模糊糊醒了，半夜鸡叫，这会才四点多，他打算睡个回笼觉，突然嘴被堵上，有个人隔着被子趴在他上头，压低声音，“别叫，是我。”

是白惊蝶，她松了手。

“你怎么这个点上来？”

白惊蝶说：“隔壁的三姨太太跟我比守株待兔的耐性，我等她睡着了才能来呀。”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唐嗣宁提醒，“咱们是战友，不是男女朋友。”

“说起战友，我跟我末世的战友，极寒天气，我们都是挤一个被窝的。”

唐嗣宁：……“说吧，你看到杀上官的凶手了吗？”

白惊蝶翻了个身，躺到一侧，双手枕到后脑勺上，说：“怕暴露我自己，没敢上前，但我听到上官说了一个词后，才被灭口的。”

“火凤凰？”唐嗣宁说：“晚上去警局，阿良和我说了。”

“你看，线索来了，杀韩心墨的是火凤凰的人，或许韩心墨知道火凤凰的秘密，才被灭口，我只是恰好撞到顺带嫁祸？”

“有可能，连我大哥这个警察局长都不知道，可见此组织严密程度。”

唐嗣宁担忧，“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二哥和火凤凰有关系。”

白惊蝶突然问道：“三姨太太为什么要查看我在不在房间？”

小爷爷的记忆里，三姨太太是心悦大哥的。

八十年前的唐家感情线乱得可以，唐嗣宁惆怅道：“一开始，她是大太太替大哥看好的女人，却被亲爹收了房，三姨太太以你为情敌，巴不得你出错。”

白惊蝶感叹，“你家早晚毁在女人手里。”

“你说对了呀，但是毁在你手里的。”

唐嗣宁不确定了，“但你从末世穿来了呀，你不会毁了我家吧？”

白惊蝶：“你二哥和火凤凰有关，又想我死，我是有动机要你家破人亡的。”

唐嗣宁：……好难哦。

该对的消息对好了，白惊蝶继续从阳台原路返回，还交代，“别丢纸条了，三姨太太会功夫，会察觉到的，如果要通信，我在四点到五点之间，来你房间，你别关阳台门，今天开门费了我好半天功夫。”

唐嗣宁：“好吧。”

…

一大早的，三姨太太和白惊蝶同时出门，她穿着藏青色的旗袍，珠光宝气，等着和白惊蝶一块儿下楼。

“你真失忆了呀？”三姨太太想了一晚上，都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白惊蝶道：“失忆不代表失智，我听说你原本是大太太给唐重景安排的女人，年轻力壮的小鲜肉没睡到，只能睡老头子，你不甘心吧？”

三姨太太：……她失忆吗？怎么还那么毒舌呢？

她不甘示弱反击，“家里这么多耳目，你就不怕被唐重景知道？”

白惊蝶才不怕呢，“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是给唐重景当替身，他可是很大方的，送我一匣子珠宝，等捞够了我就走，但如果他一直送的话，我会推迟走的时间，你呢，你嫁给唐重景爸爸好几年，钱还没捞够吗，打算什么时候撤呀？”

三姨太太气的发笑，在楼梯转弯处，突然逼近白惊蝶，压低声音严肃道：

“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今天晚上我和你去见大姐当面对质，戏票已经买好了，我们就借口看戏去碰头。”

白惊蝶莫名其妙，“什么大姐，你不说清楚我不去。”

“火凤凰的大姐。”三姨太太冷冰冰道：“如果你不能让大姐相信你是失忆的，就等死吧。”

“我跟火凤凰有关系？”白惊蝶不相信。

三姨太太和白惊蝶挑明，“昨晚那个伏击韩家车队、让上官误以为火凤凰要灭她口的人，打石子的手法和你的暗器手法如出一辙，大姐才让我回来查是不是你，总之，今晚天上下刀子，你都得去见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