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幽州到长安,想来受了一路的苦。
老太太更是心疼。
崔静和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熙洛,没想到她身为一个打秋风的表小姐竟不肯饶过侯府女周迎秋。
周迎秋暗咬银牙,正要哭哭啼啼与老太太诉说委屈,老太太摆摆手,称夜深天寒,头疼发作,既已明了,都歇息吧。
英寿院的嬷嬷打发众人离开。
周寒凝难得见周迎秋受挫,出了口畅快气,她眉眼兴奋地找到沈熙洛,口中感谢沈熙洛昨日的赠礼,“表妹送我的东西,我都用着呢。”
“日后,周迎秋若是再对你做什么,表妹尽管与我说,我正愁没人与我一起灭她的威风呢!”
另一边。
“只是在祠堂待几日,不碍事,我会让小厮给你送饭食的。”周嘉石安慰周迎秋,他看着周迎秋长大,在他心中,周迎秋是一个良善的妹妹,此次连笼湖事件只是场乌龙。
“可是,三哥哥,苏家的诗会就在三日后。”周迎秋委屈柔弱,那可是她的婚事,岂不是要被沈家表妹抢走?
周嘉石不理解周迎秋的着急,只是一个诗会而已,周迎秋作为侯府子女,参加过不少诗会,哪里稀罕这一场。
至于苏家的公子,虽然无妻无妾家中独子但周嘉石不以为然,同是男子,他比女眷们清楚苏家公子的作风,一起去过花楼,纵情享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对于婚娶之事并不用心,不是什么值得勾搭的夫婿。
“别惹祖母伤心。”周嘉石只叮嘱周迎秋说,“表妹是个可怜人,你多多照拂,下次小心点别再忽视了表妹。”
在沈家表妹来之前,周嘉石一定会帮她。
周迎秋暗暗不平,沈熙洛只来了一日!周嘉石就不帮她了,周嘉石还能娶沈熙洛呢!
周迎秋侧头瞥沈熙洛,见到沈熙洛身旁还跟着俊美的少年,那少年一直没有离开,视线跟随着沈熙洛。
周迎秋眯了眯眼,温温柔柔问周嘉石,“对了,三哥哥,那个少年是谁呀?”
周嘉石对周迎秋道,“那是表妹的侍卫,就是他从连笼湖中救的表妹。”
周迎秋表情动了动,她狐疑,“侍卫?表妹不是只带了一个侍女么?怎么凭空多出一个侍卫?”
周嘉石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周迎秋没有问出什么,但她总觉得沈熙洛和那侍卫不正常,悄悄打量了会儿沈熙洛和她的侍卫。
那侍卫看沈熙洛的眼神,并非正常侍卫与主子。
一个闺阁少女带着这般寸步不离的俊俏侍卫,周迎秋心中有了猜测。
周迎秋离开后,崔承宣询问周嘉石,“飞章,你家表妹的侍卫是何时到侯府的?”
本来,德安侯府的家事崔承宣身为一个外人不该聆听,但是皇上兰砚诡异地在此,所以崔承宣厚着脸皮跟到了英寿院。
崔承宣心中满是惶恐不安,那位少年皇帝假装不认识他,竟然如普通侍卫般跟着自己的小姐,听从小姐的话。
这个行事疯魔的少年皇帝到底在密谋着什么?
“表妹的侍卫自然是跟表妹一起到侯府的。”周嘉石怪异地看崔承宣。
周嘉石内心嘀咕。
怎么一个两个,都打听那侍卫的事情?
只因表妹带来的侍卫模样太过好看么?
离开英寿院,沈熙洛若有所思。
让周迎秋罚跪七日,祖母的意思是抢在周迎秋之前,撮合她与苏家的婚事。
沈熙洛抿唇,睫羽低落,带着兰砚回临青院,因避人耳目,没有与少年说话。
洛洛不让他轻举妄动,兰砚感觉无聊,揪着沈熙洛的发尾玩,修长指骨一圈圈缠绕。
身后脚步声响起,周迎秋追上来,没有带丫鬟,独自一人,挡在沈熙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