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临去前,施氏院里也来了几个客人,十娘被施氏叫去伺候了,杨姨娘也被她叫去弹琵琶助兴,她女儿十四娘忙说自己也不去了。
十二娘和十三娘今日虽是赴宴,穿戴也家常,只一件褙子是新做的,被施氏院门口的婆子一通打量,倒是没说什么。
十二娘一掀车帘,就见何青圆已经端坐在马车里面了,膝上摆着一个小匣子,里头是几件金红首饰。
等祝薇红摆架子姗姗来迟的时候,何青圆已经给十二娘、十三娘装扮好了。
祝薇红扫了她们一眼,虽瞧见她们身上有新首饰,但样样比不得她身上这些。
今日毕竟是赴宴,总要妆点一二,没得出去丢人现眼。
“十娘怎么不来?”祝薇红问。
在这些个庶妹里,因为十娘在施氏跟前侍奉较多,祝薇红自觉与她关系最好。
十三娘都不敢说话,十二娘抬眸看了祝薇红一眼,又去看何青圆。
“母亲来客人了,要她去跟前伺候。”何青圆冷淡地说。
祝薇红露出一个有些恍然的神色,也作势等着何青圆来问。
只她们一个两个都曳着扇子不开口,祝薇红觉得无趣,道:“是阮夫人她们吧,阿娘是叫十娘去给未来婆婆看呢。”
‘又来又来又来!’何青圆觉得很烦,手腕晃得快了几分。
凉风铺了几丝在祝薇红面上,惹得她瞥了何青圆好几眼,可何青圆都不说话,十二娘、十三娘自然也不说话。
祝薇红憋了一会,道:“阮夫人的儿子是礼部贡院的郎中。”
“哦。”何青圆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十二娘觑了她一眼,见她特别的面无表情,像个呆呆的小人偶,莫名就觉得好可爱,掩在扇后无声一笑。
“你身为长嫂,怎么都不关心一下妹妹的婚事啊?”祝薇红还挺义愤填膺的。
何青圆瞧着她,问:“那四妹也是姐姐,四妹可曾关心过?”
“我怎么没有关心?你们知道阮夫人的儿子是郎中吗?你们知道他生得白净斯文,同十娘性子很合吗?”祝薇红觉得何青圆问得可笑。
“那六娘的夫君,四妹知道他口齿不灵便吗?”何青圆当即反问。
“这,这谁能知?”祝薇红果然就气短了几分。
“这怎不能知?口吃又不是暗疾!很难查证吗?”何青圆趁势追了一句,但六娘的婚事木已成舟,便也点到为止,道:“这便罢了,四妹若真有心,看在十妹素来恭顺的份上,也多替她的亲事把把关,若有门路,也探听一番。”
“我自然会!”其实若不是何青圆言语相激,祝薇红才懒得去查。
她与十娘略好些,只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多了些,但还是瞧低人家。
祝薇红心中憋气,只是离季家越近,心里的气散得越快。
“嫂嫂紧张吗?”她故意问。
何青圆也知道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好戏的,硬声硬气道:“还好,就是饿!”
说着还拿出食盒来,将各种点心分发一通。
十二娘和十三娘都知道何青圆嫁过来之前,与季家行七的公子定过婚。
这消息在祝家不算秘密,施氏有意传扬过了,所以才会连她们这些久在深闺的庶女都知道。
十二娘拿着一块薄荷糕吃着,觉得有东西吃真好,顺理成章占着嘴,不用费心想话来说。
季家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