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来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过来吃饭。”
“给我衣裳。”何青圆又有点想哭了。
“你不饿啊?”祝云来问。
“饿,”何青圆真是饿了,“我要穿衣裳吃饭。”
祝云来散着袍子站起身,将托盘端到竹床上来,假模假样与何青圆打商量。
“要么就别吃,我还没吃够你呢。要么,你现在过来吃。”
何青圆简直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结结巴巴道:“没有这样的。”
“有这样的。”祝云来这几遭下来,算是摸到了何青圆的脾性和身子,知道她柔软包容,敏感娇气,说是不许不许,但若是做到了点子上,她也无力抵抗自己的欲望。
尤其是黑乎乎的时候,被他藏在怀里、被褥里的时候,她觉得安全了,就会把羞耻心放下一大半,余下那一小半,全充当情趣了。
“过来。”
祝云来拽着被角把她扯过来,让她往自己腰上一骑,何青圆猝不及防,所有失控的破碎话语都被祝云来吞吃。
求饶,眼下是不顶用的。
哭诉,他只会愈发猖狂。
斥骂,何青圆本就不擅长。
纵然艰难想出一两句来,也在唇齿间碎成诸如‘唔,畜,你,唔,你畜生’‘嗯,蛮,嗯蛮子’之类的。
听得祝云来回回都笑,笑时更用力。
何青圆今日算是彻底领教了祝云来的力气,托举她轻轻松松,完全都不用她费力。
颠簸间,她脑海中跳出祝云来起先不满的那一句‘你还是干得像旱季的河谷’,心中一时间又再度羞愤起来,却又迷乱地想着,‘原,原来身子真是不说谎的。’
祝云来天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来时在心里准备的那些致歉服软的虚话全都无用,比不得欢好一场来得明白。
月下梅花环
一餐饭吃得断断续续, 幸好浮夏体贴,备了一些蜜水让何青圆好喝,可这样也叫她更撑得住祝云来的折腾了。
祝云来见她睡睡醒醒, 自己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替她虚拢了纱袍, 抱着她倚在窗边看月。
何青圆再醒时, 就瞧见清冷月色披在祝云来身上,照得他脖颈上挂着的梅花玉环也泛起一点淡淡蓝色。
祝云来见她醒了, 低头吻她, 沉醉地追逐她的舌。
何青圆被照得剔透,悬在窗边,高洁又糜乱。
她侧眸往下看了一眼, 有些虚。
“不怕, 打着桩呢。”祝云来笑着说。
“住嘴。”何青圆无力地说。
她其实无从比较,画册子也好, 秦妈妈的教导也罢, 终归是片面而单薄的。
何青圆也知祝云来荒唐, 但却不清楚他这一夜昂然的份量,只生受着, 虽也喊停, 但略缓过来几分,就又随祝云来去了。
祝云来喜她如此, 半刻也不想抽身,便是这样搁着,才叫他消停些许。
月光清明, 入目满山墨绿,瀑布声哗啦哗啦, 像一场落在远方的雨。
何青圆的理智稍微回来一点,悄声问:“你,怎么叫章氏走了。”
“留着叫你冤枉我?”祝云来说得随意,见怀中人神色怔怔的,又问:“怎么就疑上她了?”
“她,就是做出那个劲儿来,”何青圆此时口吻神色,皆染着浓浓娇媚,她不自觉,只道:“你又要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