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词还是半大孩子,又是心计不深,情绪外露的性子,遮掩不住什么,抓着筷子盯着锅子看。
锅子里煮过好些肉,浮沫脏兮兮,暗红一片,炭火又旺,‘咕咚咕咚’像是烧了一锅的血。
祝云词咽了口沫子,忽然感到一阵发冷。
施氏见他话少了许多,神色也有点不自在,明白他心里有了些不对劲。
想着自己待他好了这么些年,才多久的功夫,也不见得祝云来对他有多上心,不就是打一鞭子,给个甜枣吗?
祝云词的心居然就偏了!
想到这,施氏不由得恨了起来,看着祝云词离去的背影,转脸问魏妈妈,“赋儿几时到家?”
祝薇红的婚期在冬月末,说起来还有些时候,施氏早早问起祝云赋,也是心里不安,要找个依靠。
“夫人,还早呢。”魏妈妈在心里算了算,“少不得还得两个月。”
“他也不知在外头忙些什么,”施氏有些忧心,“轩儿说他往北丘寒去了,要护送新铸造好的兵器回来,供给河西一路的官兵,可那不是何氏兄长的活么,人家新婚不久就去当这桩差事了,如今守了一年了,这谁都知道,且又不是什么大功劳,何必去抢这一遭?”
“咱们爷有他的算计。”魏妈妈道。
“他什么都不与我说,嫌他舅舅伤了之后在将军跟前不得用,与我们施家也不亲近了。”施氏有些黯然地说。
“夫人别这么想,要不,把咱们爷的婚事定下来,娶了妻了,心里总会安定些。”魏妈妈劝道。
“我何尝不想,总指望将军能给他弄个响亮些的官当着,亲事会好说一些。”施氏越说越是恼火,道:“那狼崽子的官论起来都有从五品了,老二虽说告了假,进山修道去了,但那些同僚上司挂念他,官职也还挂着。前个红儿去周家做客,周夫人居然问了老二一嘴,也不知是哪户人家有意。”
虽然周夫人只是略提一句,但施氏心里还是膈应,祝云赋就从没被人叩问过婚事。
“早两年给他看好的刘家姑娘就不错,他又嫌人家样貌不好,这才给他找了舞儿、乐儿两个。也不知刘家如何打探了去,早知就先娶过门,再抬人了。”
施氏自觉失策,怨祝云赋贪色,却更恨舞儿、乐儿两人,实在是心性扭曲。
小色猫
这一日, 祝云来休沐。
何青圆眼下都有些怕他休沐的日子,每月这个时候,前一晚必定会要她数次。
怎样才算做一次?是祝云来和何青圆都到了极乐, 算做一次。她若不到,或是祝云来不到, 就不算一次。
有时候做了大半夜, 竟还没有到一次。
何青圆的脾气都被他折腾没了,为了早点睡觉, 甚至是无师自通了一些花样。
被夹出来的时候, 祝云来惊异地笑了一声。
何青圆顿感后悔,只听他呼吸声愈发重,且含着她的耳朵道:“再使使劲儿, 明儿就带你练练马去, 大腿有劲了,就更会夹弄我了, 对不对?”
他后边还说了一些话, 可能是太污秽了, 何青圆受不住,所以忘掉了, 只记得他起床时说午后就回来, 带她去骑马,只记得他落在耳垂上的吻。
其实祝云来都不用交代, 何青圆直到他回家了才醒过来,散着一头细细软软的长发,坐在帐子里出神, 看起来呆呆的。
浣秋给她抹了把脸,把她脸搓红了一点, 脸颊嫩嫩粉粉的,润泽至极。
祝云来进屋第一件事情就是脱衣,浣秋一件件接。
“爷吃过了吗?”秦妈妈问。
“跟老小在摊头吃了几个胡饼,夫人吃的什么?”祝云来肚子里还有富余。
“鱼粥倒熬得不错,稠稠绵绵的,有那腌萝卜、辣刀豆,还有松仁瓜齑,爷若要吃上一碗,就再添个肉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