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他斩钉截铁拒绝,“你给我洗。”
“行……吧。”
姬然点了头,到要沐浴的时辰,她却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在耳房门口徘徊。
晏洄已先一步走了进去,朝外问:“你为何不进来?”
耳房里什么都是备好的,热水长巾澡豆衣裳什么都有,她连个借口都找不到。
之前不是不愿意的吗?怎么突然又愿意了?真是一天一个脾气。
她叹了口气,跨进门槛,反手关了门。
晏洄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件长长中衣,将关键部位给罩住了。
“你往左边站站。”姬然快步走过去,背对着他,搓了两把帕子,转过身时,那件中衣不翼而飞,她一眼看见了重点。
或许是体弱,他手上腿上都不见体毛,就连那处也没有,干干净净的,就是看着有点儿小……
姬然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强迫自己将视线挪开,牵住他的手,拿着湿帕子轻轻在他手臂上擦拭,试图说点儿什么缓解一下尴尬。
她想了半晌,冷场太久,正打算说些什么时,一抬眼,看见他另一条手臂上的疤痕。
几乎是从手腕到手肘一整排,有的疤痕早已泛白,有的还微微泛红,新旧交错,数不清有几条。
姬然大概能猜出这是什么东西弄上去的,但没有多问,只拿着帕子轻轻擦完,又给他擦身子。
她不问,晏洄也不说,耳房里比她预想的要安静得多。
“行了,差不多了。”她随手给他臀上擦了两把,便将他打发出去,“你出去吧,我要洗了。”
晏洄没有闹,默默穿好衣裳,摸索着走了出去。
室内的摆件早撤得差不多了,只留了几个给他当扶手的,不用人扶,他也能安安稳稳走出去。
姬然洗完出门,他已躺在唯一一床被子里——另一床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收起来了。
天不早了,姬然顺路吹了灯,一掀被子,触碰到他冰凉的皮肤。
“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