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性的第二枪理所当然地落空了,阿尔托莉雅借着身高的天然优势,让米奈歇尔的枪擦着她的头发穿过,而她本人似乎完全不受风沙的影响般已经突入了枪的死角。
米奈歇尔低下头,视线正与阿尔托莉雅抬起的金黄色剑身撞上。
米奈歇尔单手护于身前,一层黄昏色的流光瞬间包裹了他的全身。
「防御状态」
王剑上携带的风刃轻易撕碎了魔力构成的铠甲,上挑的剑刃却被铠甲后更为结实的手臂卡住。
本可以轻易切下肢体的一击却在没入手臂的一刻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最终以极其尴尬的方式没入了米奈歇尔的左臂中。
终于,抓到你了。
如此想着,长枪在米奈歇尔手边灵活变换,向着阿尔托莉雅直刺而去,但阿尔托莉雅却如未卜先知般完成了向侧后方倒仰的躲避,又一次与米奈歇尔改刺为劈的一枪交错而过。
第一次交锋暂告一段落,米奈歇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位再一次与阿尔托莉雅拉开了安全了距离,此时他的左臂绵软无力地挂在一旁,还卡在肌肉中的无形剑也因为离开了主人而终于显露出了真容。
半截剑身没入手臂中的惨烈景象显得有些渗人,以自废一臂为代价只是夺去了敌人的武装,这似有些得不尝失,但米奈歇尔却是不由松了一口气。
由于宝具的特殊性,米奈歇尔无法对阿尔托莉雅施展自己最大的杀招,但阿尔托莉雅却并没有这方面的限制,这也便导致了米奈歇尔缺乏对抗的能力。
也因此,米奈歇尔才不得不在对战的开始便以剑走偏锋的方式发起进攻。
将长枪夹于腋下,米奈歇尔空出右手将没入左臂中的圣剑拔出——所幸这东西没有【只有天选之王才能拔出】的奇葩属性。
“来吧。”米奈歇尔单手持握黄金色的圣剑,将剑刃插在了泥土之上,米奈歇尔这才重新拿起长枪,他将枪尖遥遥指向阿尔托莉雅:“第二回合战才刚要开始。”
进攻轮次交换,此时的米奈歇尔无需再顾虑手臂上的创伤,自然也就不再需要超额的耐久。
黄昏色的光晕再一次流转。
「冲锋状态」
细碎的魔力电弧在身周流转,但在米奈歇尔冲锋之前,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阵心慌感自灵基深处传来。
——他的召唤者,肯尼斯,受到了不知名的攻击。
状态不好,让我缓缓,柠檬头暂时不会死,必须要挫挫他的锐气,否则容易出事
ps:过了零点叫早上,过了十二点叫下午,懂?
(本章完)
第104章谋略之夜
仿佛一场演唱会,高潮部分只放出三五个音节,然后全场寂静,心情刚刚激动起来,马上就安静下来,这样不上不下的心情比单纯的低沉更加难以忍受。
出奇不意的战术只能成功一次。
即便如此,刚刚被挑起了战斗欲望的米奈歇尔便不得不再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他对肯尼斯无感,但作为他在此世留存的锚定,是必须营救的对象。
“今天晚上的战斗便到此为止吧。”
身体逐渐化为了蓝色的魔力粒子,米奈歇尔最后扫了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阿尔托莉雅,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肯尼斯的位置离战场算不上远,就在废弃仓库边的施工大楼顶部,在被临时强化到A级的敏捷加持下,米奈歇尔几个起跳间来到了对方的身旁。
此时的肯尼斯如死物般躺倒在地上,完全看不出丝毫寻常的傲气,自其小腹五处弹孔所溢出的血液在空气中散发出异样的甜腥味,以及混在血腥味中淡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硝烟气息。
自其的手背上,三划色泽鲜艳的令咒并没有消退的痕迹,以及即使微弱却依旧存在的呼吸昭示着肯尼斯并没有这么快死去。
其身上异样的魔力波动维系着肯尼斯最后的生机生,但肯尼斯魔术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了,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肯尼斯瞬间便被放倒——很显然肯尼斯是刚一出门便被伏击了。
但是从者不在身旁便一个人出门,他怎么敢的?
来不及分析肯尼斯奇怪的勇气来源,米奈歇尔驮起肯尼斯的身体迅速远离。
很不巧,他并不是擅长治疗的Servant,现在只能期望肯尼斯的未婚妻懂一些治愈魔术。
就在米奈歇尔背着肯尼斯离开后不久,另一栋大楼上的卫宫切嗣才从隐蔽处探出头来,借着瞄准境一再确认了那对主从已经离开后,他才完全放心下来。
【卫宫切嗣,是你在做一些小动作对吧】
无视了自己那没用的Servant无聊的问题,卫宫切嗣自顾自地拆卸起了狙击枪——肯尼斯大概率是没有死的,对付那种级别的魔术师不当面击中他的要害,卫宫切嗣是怎么也放心不下的。
下一次大概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卫宫切嗣颇为遗憾,他的第六枪还没来得及打出,敌人的Servant便已经赶到,被夺去了武器的Saber甚至连阻挡都无法做到。
得知他Master身份的对象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清除,反倒向着其他参赛者暴露了他的作战方式。
卫宫切嗣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观赏此次战斗的只有他一个人,大概此时此刻,借助着使魔收集情报的各位御主已经在某个角落发出了嘲笑。
……
索拉乌如早有准备般替米奈歇尔留了窗子。
这么说听起来可能有些奇怪,但这也避免了米奈歇尔抱着一个重伤男性硬闯酒店大厅的尴尬局面。
索拉乌扫了一眼已经完全昏迷了的肯尼斯,笑意盈盈地迎在了米奈歇尔受伤的左臂旁,手中亮起了亮绿色的光芒:“辛苦你了,Lancer。”
撕裂性的伤口立即泛起了肉芽,酥麻的感觉逐渐取代了疼痛感。
似是为了更精细的治疗,索拉乌无意地往米奈歇尔那边靠了靠,但已经从窗户中挤入的米奈歇尔像是十分担忧肯尼斯的身体般,灵巧地扭身错开了索拉乌的身体将肯尼斯放在了窗上。
“索拉乌小姐,请先为你的丈夫治疗吧。”
米奈歇尔活动着有所好转的手臂边退开了一个身位,索拉乌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她眼睛的余光却瞥见了肯尼斯手上的三划令咒。
“请放心地交给我吧,Lancer,伱先休息吧。”
言下之意便是让米奈歇尔可以先行离开,但米奈歇尔却是如没听懂般冲着索拉乌点了点头,退到墙边倚靠着墙站立。
他身上黄昏色的光晕第三次亮起,积累的伤痛与疲惫在此时如潮水般上涌。
但米奈歇尔仍面色如常地看着用绿光治愈着自己未婚夫的索拉乌,这个女人相当的麻烦。
他无法忘记自己刚刚回应召唤时索拉乌眼神中灰暗的死寂,那是唯有对生活一无所盼之人才能拥有的最深沉的悲哀,以及对方在见到自己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
米奈歇尔当然知道对方的心意,但是对方的心思就好像是即将溺亡的人一样,此时无论出现的人是谁,都会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只不过是刚好出现在这个时候罢了。
思及此处,米奈歇尔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躺在床上仍处于昏迷的肯尼斯,对方此时沐浴着的柔和绿光颇为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