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时,山道上开来为数众多的警车,虎哥顾不得其他,只拉住皇甫奕,带人就势退进天台下面。 警车很快便把这栋老宅团团围住。 有警察开始举起扩音喇叭,就像电视剧里会演的那样,让老宅里的人出来投降。 只是,眼下的情形,却并不仅仅会像电视剧里演绎的那样,虽然紧张有驰,却最终化险为夷。 每一步,对被困在老宅中的人来说,都是步步惊心。 皇甫奕跟着虎哥走到下面,早有喽啰上前禀报: “虎哥,我们赶快撤吧。” 虎哥的眼神只浮过一抹阴霾,做了一个手势,却是干掉的手势。 “我不许你杀他!”皇甫奕用力挡住那个欲带传命下去的喽啰。 虎哥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那女人爱的男人都能相容,这个男人能做到的,是他做不到的。 真的很像闵芜,心太软。 之前在天台上,他不能做什么,可现在,在这样的时刻,是刻不容缓的,再拖延下去,恐怕,连皇甫奕都会被牵扯进来,这是他不想的。 也在这时,他速疾地朝皇甫奕逼去,才要把他击晕,可,这个小子,虽然坐惯了办公室,身手同样是敏捷的。 但,实践经验不足,是皇甫奕的弱点,那一招不过是虎哥的虚晃,加上身后的小喽啰也在此时偷袭皇甫奕,即便皇甫奕躲过了这两招,但可,虎哥的下一招却是夹着雷霆之势上来,直取他的后颈,用劲一砸,皇甫奕再怎样撑着,都栽倒在了地上。 虎哥吩咐俩名喽啰架上皇甫奕,从地下室先行离开。 地下室直通的是不远处的,在后山的一处隐蔽的码头,码头停着快艇,会载他们去往轮船的所在,那艘轮船是直通往坞角的。 即便现在,他不会带皇甫奕回去,因为,他清楚,皇甫奕刚才说出那番话,为的只是那个女人。 而他能做的,仅是在尽量不让那个女人死,但,萧默澶,他确是不能放过的。 在喽啰带着皇甫奕通过另外一条极为隐蔽的通道,往地下室去后,他带着剩下的喽啰却是去往二层,围堵萧默澶。 为了那个女人的安全,萧默澶肯定也在找秘密出去的路,而这座大宅,在最早的构架图上,是有一处隐蔽的后门。至于地下室的通道,是他用了一周的时间临时紧急挖的,萧默澶不可能知道。 所以,他只需尽快赶到后门那边就行。 当然,以现在的速度,萧默澶明显已经该到了后门处,可,很快,萧默澶便会失望,哪怕他没有在后门处安排喽啰,只是,那扇后门,是被封死的。 他要的,就是瓮中捉鳖,此刻,外面警方的围堵,虽然形式紧迫,但,更成全了这一瓮中捉鳖。 带着喽啰奔到那边,已然听到,有惨叫声传来,当然,这些惨叫声,是来自他的手下。 当年,萧默澶为了振作萧氏实业,第一桶金,就是在坞角打拼下的,虽然,萧默澶是半道出家练出来的身手,却并不比一般头目差,更是以狠辣见长。 虎哥奔到那边,但只站在二楼的楼道那,并不下去。 居高临下地望去,萧默澶妥帖地护着夕雪,已经放倒了先行的几名手下。 “呵呵。”虎哥轻轻击掌,“萧总真是厉害,可惜,这样的身手,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太可惜了。” 萧默澶的唇边勾起冷冽的弧度: “打开这扇门。” “这门是用木板封的,要打开,恐怕是颇费力气,倒不如,我直接送萧总一程,还快点。”虎哥意有所指。 随着这次的意有所指,虎哥的手中惊现一把手枪,在这一刻,瞄准了萧默澶,黑洞洞的枪口上,装着消音器,可,即便装了消音器,在此时,恐怕仍是没用的。 萧默澶的手轻轻拉开风衣,旦见,他的身上竟然绑着无数的炸弹,这一举,无疑是自取灭亡的举动。 若不是夕雪这个愚蠢的女人执意跟在他的身边,他是根本不会拉开风衣。 是的,今天到这,他准备的,就是同归于尽。 而在同归于尽后,会有一封他的自白书发出。 到那时,萧未央犯下的,顶多是意图谋杀罪,再不会牵涉进偷运违禁品中。 毕竟,一切的起因是他造成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一错再错到没有办法回头,可,终究事与愿违。 一如,所有的事,都因为意外的变数所改变,一如夕雪的执意不肯离去,使得此刻反成了他的顾虑。 这层顾虑,自然不会让精明的虎哥错过: “呵呵,萧总果然是有备而来,但,这些准备,现在,由于夕小姐的缘故,应该有所改变了吧。”虎哥的目光犀利地移向夕雪,“我的命不过是烂命,反正坞角的大哥大,有的是候选人,只是,萧总真舍得夕小姐为了我这条烂命一并赔进去吗?如果萧总舍不得,我劝萧总,还是解下这些东西,至少上路时,不会连累到夕小姐。” 夕雪的唇色是发白的,在刚刚,靠近萧默澶的刹那,那风衣随风吹起,她是察觉了风衣底下的秘密。 于是,只想着所谓的生死与共,在这时,却是成了萧默澶的软肋。 即便,萧默澶因为她的缘故,暂缓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可现在呢?这层暂缓,只成了虎哥逼他自伐的契机。 也在这一刻,她的心即便哆嗦着,可,语音镇定地道: “默澶,你若死了,我绝不会独活,与其那样,不如这样,倒也算是痛快,至少,有虎哥陪着,黄泉路上,都不会太过冷清。不是吗?”她的手覆住萧默澶的手,丝毫不容许他解下炸弹,抬起眼睛,逼视向虎哥,和着屋外一阵紧似一阵的喇叭声音,一字一句清楚明白地说,“虎哥,我想你是不舍得死的,对不对?既然皇甫奕不在,可见,你安排了另外一条生路给他,试问,一个想死的人,又怎么会这样瞻前顾后呢?你开天境,偷运违禁品,求的,无非是财,难道财失了,连命也要搭进去吗?我不管默澶之前是怎样破了你的财路,可若不是你一步步地紧逼,默澶也绝对不会出此下策,至于这些是非对错,我们先不去说,我作为萧氏实业现任的执行总裁,可以对虎哥承诺一句话,这一次,你所受的损失,我会赔三倍的金额给你,我的条件很简单,化干戈为玉帛,放过我和默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能给坞角交代,我们能好好生活下去,这也算是皆大欢喜,好过在此刻,拼个鱼死网破。” 这一番话,说得是在情在理的,也让此时剑拔弩张的形式稍稍缓解。 虎哥络腮胡子牵动了一下,看上去是在笑: “夕小姐果然是明白人,这番话说得确实有理,好,但,我要四倍,这两笔货物的损失,加上天境无法继续开业的损失都要算上去,四倍,怎样?反正萧氏实业家大业大,赔得起,那些本金说到底最早也是坞角带来的,就权作赔偿,同样说得过去。只是不知道,萧总是否认同呢?”虎哥似乎是赞同了这个主意。 “虎哥,如今,我是萧氏的执行总裁,这个决定,既然是我做出的,我一定会兑现。只是现在,还请虎哥带我们出去,我才能兑现这个承诺。”夕雪利落地说完。 这笔赔偿的数额无疑是巨大的,但,这一切,是她应允的,和萧默澶无关。 哪怕,为了这个抉择,被董事会日后任免,也只和她一人有关。 所以,拦在萧默澶前面,她只清楚地说完这句。 “好说。”虎哥的眼珠子一转,“还请萧总、夕小姐移步这里吧。” 虎哥指了下身后的楼梯,自己率先下去,夕雪的手却是牵住萧默澶,丝毫不肯放松,一并走了下去。 有多久没有这么牵住他的手了呢? 其实,不过才短短的月余,对她来说,却如同过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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