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芝取起手袋告辞,能够爱真好,无论对象是谁,都是最大的精神寄托。
到了楼下,她看见姐夫的车子停在咖啡座门口,这时她又想吃客三文治,便推门进去。
隽芝看到一幕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戏。
老祝与一位妙龄女子坐在环境幽美的喷泉边,正在进行激烈的辩论,两个人都激动投入到对四周围的人与事不加以任何注意。
他竟把她约到这个地方来,妻与子就近在咫尺,这样肆无忌惮,毫不合蓄的作风使隽芝觉得厌恶,这简直就是猥琐的。
喷泉水声哗哗,隽芝听不清他们的对白,但这种戏文已经上演过七千次,虽是默剧,隽芝也有足够想像力把正确对自给填充上去。
此列,那戴着千遍一律大耳环的女子一定在说:“你答应与我双栖双宿,此刻又想食言,你没有人格!”
隽芝边吃边喝边替女方的对白作出注解:小姐,你说对了,他当然不是正人君子.否则如何抛妻离子跟阁下泡在一起。
又见老祝握紧拳头申辩,不用问,他必然说:“我家发生了重要的事故,我俩关系有变,我必须离开本市,你毋须争辩,孩子是祝家的骨肉,我焉能坐视不理。”
女方这时犯了大错,她忿忿不平问:“我的地位,竟比不上一个未生儿?”
啊哈,这下子可精彩了。
不知进退的人,总要捱了耳光,才会忍痛倒下。
果然,老祝冷笑起来,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有意把过去种种,一笔抹煞,对他来说,也并不是难事,能够抹掉唐筱芝那一笔,这位女士不过算零星找赎,当然更易处理。
过半晌他说:“我会跟你联络。”
完了。
隽芝真正聪明,竟把他俩的对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个女子掩脸痛哭起来,隽芝不晓得她什么身份,可想而知,没有智慧,稍有脑筋的人,都不会陷自身于不义。
她站起来,匆匆离去,一如言情电影中三角关系中的失败者。
老祝召侍者结账。
这时,他刚刚看到慧黯的小姨坐在他对面把最后一口火腿芝士三文治放入咀吧。
他不禁走过去坐下,“你都看见了?”
隽芝点点头。
老祝惋惜地说:“平日,她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子。”
隽芝调侃他:“太爱你了!”
老祝看小姨一眼,拿她没折,“她不愿意等我.她不准我走。”
“没关系,六个月之后,以你这样人才,自会找到新机会新伴侣。”
“隽芝,我已焦头烂额,别再取笑我。”
“谁放的火?”
老祝不语。
“告诉我,,你怎么会想到离婚的?”许多问题,隽芝连易沛充都不敢问,可是对姐夫却百无禁忌。
“从头到尾.要离婚的是筱芝。”
“都是女人的错。”隽芝笑吟吟。
“筱芝好吗?”
“过得去,老祝,希望你们共渡这个难关,以后即使东南各自飞,也不任夫妻一场。”
“多谢你的祝福。”
“你的儿子下来了。”隽芝指指玻璃。
三个男孩子浓眉长睫,都长着俊朗的圆面孔,高矮如梯级般依序排列,衣服鞋袜整
齐美观,不要说老祝视他们为瑰宝,连隽芝看了都觉舒服,而那位女生居然想与这几个孩子一比高下,注定落败。
隽芝看着他们父于四人上车。
老祝说:“隽芝,有空来看我们一家。”
隽芝朝他们挥手。
一星期后,她陪姐姐取得飞机票,立刻通知老祝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