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亏你们想得出来。”
立铮问:“今日,又昧着良心替哪个罪犯狡辩?”
郭日光假装没听见,这也算是涵养极佳了,“两位,调查可有结果?”
少群详细报告一遍,对话都录在微型隐藏的摄影机里,郭日光象亲历现场。
“做得很好,佩服之至。”
“真正的元凶是什么人?”
“呼之若出。”
“是郑若波吧,是有一种人,天生唯我独尊、善妒、自私,眼中容不得一粒沙,郑的性格可能如此,她对丽全恨之入骨,因为丽全在网球场里淘汰了她。”
郭日光忽然疲态尽露,用手撑着头。
少群问:“你也碰见过这样的人?”
郭日光答:“是,穷十多年精力时间,一定要把我踩下去,四处中伤我办事不力,性格欠佳,联群结党,招聘打手,一定要叫我好看。”
“成功没有?”
“中途也数次得逞,叫我难堪,可是最终我站稳。”
“有什么理由他一定要为难你?”
“我不识时务吧,我没有象其它人那样,拿他一点好处,对他拜服吧。”
“这些人呢,现在处境如何?”
“刎颈自杀,泰半在事业上作出错误抉择,很快销声匿迹,或是跌落谷底。”
“你有没有觉得心凉?”
“我只觉悲哀。”
立铮对郭日光改观,以前,她误解了他。
少群说:“丽全是被冤枉的。”
“谁来替她出头?”郭日光摊摊手,“即便证明是郑若波干的好事,即使丽全返回原校,又有什么好处?众人会比从前更加仇视她。”
少群说:“请朱警官去学校问话,一定要替丽全摆平这件事,不是为着重返高芙,而是为原则问题。”
郭日光苦笑,“我差些忘记你们两位最最倔强。”
“是,所以连优差都丢了。”
郭日光说:“让我提醒你们,受害人钟巧珠并没有报警。”
“她得到什么好处?”少群立刻知道有跷蹊。
“郑校董忽然私人颁发一年奖学金给她。”
“只手遮天,分明知道郑若波是主使人,”少群忿忿,“好,我会请电视台记者去彻查道件事,我誓不罢休,别以为他们过得了关。”
“高芙女校有百多年历史了。”
“我管它有无一千年。”
“他们这次惨啦,蛮牛撞进瓷器店。”
郭日光却说:“我很惭愧,我到今天才了解你们的脾性。”
立铮打电话到派出所约朱警官见面。
她放下电话,“她下了班就来,说对校园毒品案非常重视。”
立铮与少群商量了几句,一转身,发觉郭日光己在红丝绒沙发上睡着。
“咦,这个人,怎么好似永远吃不饱睡不够的样子。”
“有点可怜。”
“可恶又可怜。”
郭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三粒纽扣,倒有两粒吊着。
少群问:“你可会用针线?”
立铮微笑,拉开抽屉,取出小小针线盒子,“我一向自诩文武双全。”
她取过外套便缝起来,五分钟做妥,仍把外套挂好,又取出一张薄毡,盖住郭日光。
少群笑笑,她俩到另一角落去写报告。
朱梦慈来了,刚好把报告给她看。
朱警官读后冷笑一声,“这种老学店,拜金主义,欺侮穷学生,我非彻查不可。”
郭日光醒了,听到这话,十分感动,当然,他明白,她们三位这样做是为了原则,不是为着他,但是毕竟这事与他有关。
从前,他净为着收费胡乱接官司,实在是错了,之后,他需要睁大眼睛。
“我去申请搜查令。”
“你出发之前通知我,我要知会记者。”
“完全明白。”
朱梦慈一转身,看见郭日光,“你怎么还在这里?”好不讶异。
他取过外套,“我这就走。”发觉纽扣已经钉牢,他一怔,但是不出声,穿上就走。
朱警官说:“我去部署一下。”
少群送她出门,回来时,伸出手,拭干净招牌上那只蓝眼睛。
第二天一早,朱梦慈带着伙计抵达高芙女校,直进校务署,接着,在校长伴同之下,把几个嫌疑犯储物柜打开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