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不要紧啊?”
上面传来一个带着台客腔的、强有力的询问声。
我狼狈地坐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山沟上的人。
说话的是个挑染金发的少年,骑着一台改装成机械兽的机车,一副天涯海角任我闯的模样。他很热心地蹲在山沟边看着我,说:“要不要帮忙啊?”
废话!
“喔,好啊,谢谢耶!”我苦笑。
然后我拚命把机车推上去,让见义勇为的金发少年抓住拉上。
就这样,我安抚了一下吓坏了的机车,问了最快、也是唯一冲到没有牛的正常世界的路,结束了难忘的看牛逆摔记。
草地上乱窜的黄点
升大三的暑假过了一半,手机讯号测试的打工也结束了。
偶而回到彰化,我会带毛毛狗回药局家里,看看我忠心耿耿的pua。
我们站在家门口,远远看着趴在椅子下睡觉的pua。
“……”妈妈用手指指着椅子下的pua,用自己发明的手语说它睡了很久。
我蹑手蹑脚接近呼呼大睡的pua,毛毛狗只好自动省略了正常的打招呼模式。
还没伸手摸到pua,pua便闪电睁开眼睛,在一瞬间坐好。
它看着我,我看着它。
它的身体因太过激动微微发抖。
过了半分钟,我才笑嘻嘻开口:“柯普马,你有没有忠心耿耿啊?”
pua立刻大声回应我,原地转了两圈后,便炮弹般飞快冲了过来。
“哇!好可爱喔!”毛毛狗蹲下,小心翼翼地摸着它剧烈发抖的背。
“放心它不会咬人。”我温柔地低下头,让pua湿热热的舌头卷进我的鼻孔。
“我知道啊,你说过好几次了。”毛毛狗微笑。
“妳看,它会干我的脚耶!”我说,伸出我的脚让pua整个抓住。
pua中邪般疯狂抽插。
“你干嘛啊!你妈妈在看耶……”毛毛狗脸红了,局促地说。
自从交了女朋友后,远距离恋爱不容易,平日两个人都要上课,只有假日才能跟毛毛狗相处,理所当然回家的次数就减少。
孩子长大了,爸妈寂寞了。
家里的狗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地承受着小主人一天又一天的缺席。
还记得前几个月,pua就这么生病了。
“pua生重病,你快点回家。”妈妈在电话里简短地说。
“啊?生重病?是感冒吗?”我脑袋一片空白。
“今天就回家。”妈妈难得的坚持。
挂上电话,上完最后一堂课我就搭夜车回家。
一进门,我就看见妈妈像抱着婴儿般抱着虚弱的pua,用吸满牛奶的针筒插进pua的嘴角,慢慢灌进营养。
一开始我还觉得有点好玩,但pua看到我回家,立刻挣扎着要爬起来,一乱动,刚刚好不容易灌进去的牛奶便给吐了出来。妈妈无可奈何将pua放在地上,pua就跌跌撞撞向我走来。
我快哭了,抱起边走边走歪掉的pua,感受着它奋力发出的开心颤抖。
“真难得,你不在的时候,pua什么都不吃也都不动,看到你就好一半了。”妈妈说。
“几天了?”
“前几天就怪怪的了,可是一直从昨天开始,pua完全不吃东西我才吓到。”
“pua,你有忠心耿耿,二哥哥知道,都知道喔。”我安抚着躁动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