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也说:“我们在牢里没遭什么罪,彤姐姐家肯定没少打点狱卒。”
陈夫人点头:“是这个理,虽说是受你二叔牵连至此,幸而陛下仁慈,只是将我们贬为庶民,可咱家到底这样了,怎么好耽误人家姑娘?”
陈可陈欣也沉默了。
陈瑾低着头盯着手心的玉佩,良久才哑着嗓子说:“等出去之后,我去退亲。”
宋清梧虽然告诉了他们性命无忧,可不知道成为庶民之后是不是还有其他惩罚,他身上的功名会不会被剥夺,他无法确定将来能不能给宋清彤带来荣耀,不如早些断了。
陈夫人叹气,换做以前是宋清彤高攀他们家,如今倒是他们家配不上人家姑娘了。
宋清彤看过陈瑾之后,心情就好了许多,从刑部离开,还有心情带着宋清梧去逛街买东西,甚至有意无意的买了一批适合年轻男子的布料,一看就是打算给陈瑾做衣服的。
宋清梧看破不说破,只是故意问宋清彤:
“彤儿,你什么时候给我做新荷包?你都很久没给我做新荷包了。”
宋清彤看了一眼宋清梧,指着宋清梧腰间挂着的荷包说:“那你说这是什么?没记错的话年三十的时候才给你的,瑜儿都没有呢,大姐说话好没道理。”
宋清瑜眼巴巴的看着宋清梧腰间的荷包说:
“我都不知道二姐居然又给大姐做了荷包,我的荷包都起毛边了,二姐,你偏心~”
宋清梧一巴掌拍了宋清瑜脑袋一下说:“你二姐做荷包多辛苦啊,你这个又没破,还能带,少啰嗦!”
宋清瑜敢怒不敢言,摸着脑袋悄悄瞪了一眼宋清梧,也只敢悄悄瞪,以前他大姐还是傻子的时候他甚至敢和他大姐打架,现在不行了。
自从他大姐好了之后,他总莫名有点发怵,特别是三十晚上亲眼看到宋清梧飞身上屋顶,回来的时候还一身血,却没受一点伤,宋清瑜对他大姐佩服的五体投地,并且不敢在宋清梧面前大声。
宋清彤只觉得好笑,买了东西回到家之后,跟贺雨岚说了一声,三人各自回院子换衣服去了。
到了第二天,关于这次兵变的告示就出来了。
废太子已经在宫变当中被皇帝亲手诛杀了,其余参与叛乱的,按照大小一一发落,午门斩了一个又一个脑袋,血流成河,威慑其他皇子。
受牵连的确实不知情的都被释放了,皇帝说大过年的给黎民百姓积福。
陈家大房一家也在释放名单里,陈夫人和郑氏的嫁妆被发还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宋茗带着马车去刑部大牢接的,原本还准备了个两进的院子供他们落脚,被陈夫人拒绝了,陈夫人的嫁妆也不少,当天就买了一处院子安身。
宋茗帮着安顿好之后天快黑了才回家。
贺雨岚正在算帐,看到宋茗回来就说:
“老爷,我想给彤儿的嫁妆再添些,陈家如今这样,我做母亲的有私心,不想彤儿嫁过去受苦,所以打算给她买一处离家近的小院子,日后他们小夫妻分家单过的话也有落脚处。”
宋茗解开披风挂好说:
“你看着办就行了,多添些也无妨,梧儿有她母亲留下的东西,嫁妆丰厚,咱们家如今的家业大多是你挣下来的,梧儿不回说什么,瑜儿是男儿,将来他自己挣家业就是了。”
贺雨岚好笑的看着宋茗:“哪能这样?给彤儿添了,梧儿自然也要填,姐姐留给梧儿的那是梧儿本来就有的,叫我光给彤儿添,不给梧儿那不是偏心眼吗?不过老爷有一句说的倒是没错,瑜儿是男儿,家业少些也无妨。”
宋茗笑了起来:“行,都听你的,过两日等陈家安顿好了,就下帖子请他们来商量婚事,定下吉日。”
贺雨岚点头又有些惆怅:“转眼间彤儿都要嫁人了,想想怪舍不得的。”
宋茗挨着贺雨岚坐下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将来叫彤儿常回来就是了,陈瑾身上的功名并没有被革除,明年春闱还能参加,以他的学识,只要心境不受影响,考中进士是没问题的,更何况他家遭难的时候彤儿不曾嫌弃,铁了心要嫁过去。
“一旦他做出有负彤儿的事,做官名声还要不要了?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彤儿,多看顾些就好,陈家欺负不了她。
“只是梧儿却不好说,如今梧儿性子乖张,当着宣平侯面都不曾有好脸色,宣平侯又是陛下宠臣,我们家不及他,只怕梧儿受了欺负,我们说都不好说。”
贺雨岚也有些发愁了,虽说钟离昱上门的时候显得很喜欢宋清梧,只是男人的情爱喜欢是不值钱的,宋茗说的确实有道理,将来如何他们也无法保证。
夫妻俩对视一眼齐齐叹气。
宋清梧却不知道宋茗夫妇发愁的事,正在兴致勃勃的计划从京城出逃路线,甚至已经产生了催促钟离昱尽快定下婚期,免得影响她快意江湖的计划。
钟离昱很快如宋清梧所愿,下了帖子到宋府,说明了上元节后来宋府交换庚贴、下定。
只是在上元节前,陈瑾和陈夫人先上门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