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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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逸辰倒焯掉醒茶水,眄睨着察言观色的刘健,吩咐给人一个相当简单的任务。

“是,殿下。”

短短几秒,刘健心绪从天崩地裂又瞬间归回尘埃落定里。

观测抚触完阑珊脚腕,少顷,刘健出其不意,手掌一加力,随着车内响溢的“咔嚓”正骨音与阑珊吃痛的闷哼,刘健三下五除二漂亮完成了太子交待的任务。

“殿下,阑小爷脚腕肿胀乃骨头错位所致,现臣已将其归位,待日后好生休养再用以消肿活血的药,相信一旬日以内便可恢复原样。”

青碧色碟盏握在男人指节有致的手里,亮如春水映梨花,封逸辰弧形傲睫抬高,斜睇着人,语有深意,“那这一旬时日你便好生照看着,若人生命出有任何差池意外,孤拿你是问。”

太子声音清渺如雾,像朵白云刮来人耳边轻轻舒展。一时没多想,等惯性应完声,车内静止的下一刻,仿同灌顶醍醐顿开茅塞,刘健才算开窍。

怪不得张蹇反应那么夸张,有殿下暗示,谁敢不从。

恍了会儿子神,刘健庄重其辞,重做复话,“是,殿下放心,伤情垂危的阑小爷交予微臣,微臣定不负殿下所托拼力看护,一保人性命。”

车门再一轻响,祥云瑞兽布帘瞬秒垂下,阻了外面纷乱的目光。横轮辚辚辘辘转动声响带起车身微微晃荡,一行胄甲铁衣将士驾马围护,争分夺秒行近。

车内,重点保护对象阑珊略有些拘谨靠坐在车厢一角,有一搭没一下活动着她微感僵麻的右腿,不一会儿,美色当前,阑珊飘忽无焦的目光又立刻倾聚起神,花痴垂涎肆无忌惮的观赏起对面如艺术品般精致天成的男人。

太子自遣人走后便一直阖目假寐,玉立长身的身体在宽大车厢里仍有些施展不开。但男人懒懒融后的坐姿一点不见窘态,反而像一只就地休憩的优雅雄狮。良玉浅晕般面容上,太子两排长长密密的眼睫如两把小扇安静垂落,在下方剪映一团淡淡青翳。稍倾前细一观察,阑珊才发现,太子左眼下方竟然有一颗小而圆润的泪痣,颜色类似浅浅的棕红珀,与他膏脂般冷白肌色相得益彰,无怪自己之前从未留意过。

或许是太子沉目的缘故,平日蕴在人身上利鞘般绽摄锋芒敛迹去了多半,平增更多恬淡清润,沉静里处处透着奢华的高雅,仿佛用玉雕成的一般,竟不似真人……

“看够了没有?”

薄唇如刀削,封逸辰忽地启音,两片覆落的睫毛不颤一下,却把对面偷窥得正起兴的人抓了个正形。

差点一声呛出来,阑珊目光攸止清理掉泛滥的口水,唇瓣嗫嗫嚅嚅,“看,看够了。”

说完,被抓包的她感觉自己不解释一下又有欠妥当,于是画蛇添足般诉说着事实,“殿下太好看了,小人一时看呆逾了规矩,殿下恕罪。”

恍然,时光交错,周遭静艮无声,封逸辰耳边潜荡来一道清脆女音,如风拂贝铃,电光朝露般短暂,却也印象深循。

“为什么救我?”

雪天,孤峰,遍无人烟。一名垂髫男童絮棉纩袍,卧伏在皑皑雪色中,虽然他发丝凌乱衣衫遍渍,外貌狼狈不堪,但丝毫不影响一身华贵气,一双初具雏形的桃花目镇定从容,目光穿水利箭,直击人心。

“为什么?”

下意识反问完,女孩琉璃般灿眸懵然的转了转,似是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少刻,打量的眸光隔着絮絮飘落鹅毛停滞在男孩溶玉般惊世骇俗的面孔上,女孩丹唇外朗,那一笑,像雪天幻化的精灵,极尽俏皮空灵,“因为,你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