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意呆利那边的情报,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吹自擂的成分,毕竟之前也只听说过“超越者”这种实力超过普通异能力者的存在。
但意呆利那边的异能力者的确也很奇怪,以家族为单位成堆地出现,在血缘上面还有传承性,甚至还能总结成为规则晴雨雾云雷大空这类属性规则,和一般的异能者并无相通……
太宰治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在这个时候,手边摸到了一个隐秘的凸起,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刷”得一下,从奶嘴的边缘伸出一片锋利的刀刃,直接刺穿了被单。
……吓是没有被吓到。
只是不免想到,还好太重不想握在手里,直接搭在被子上面,要不然这个距离刺不中大动脉还白搭一块肉。
然后才慢半拍地吐槽,哪家好长辈见面礼给人送奶嘴还有藏着刀刃的啊,不得不说真够硬核的。
哦,是揍敌客,那就无所谓了。
听到席巴和基裘夸赞这个奶嘴的机关设计得十分巧妙的声音,太宰治也已经极为习惯了。
“哈哈哈,好小子,没有被吓到。”
蒲扇般的手掌揉乱了太宰治的头发,这才让他眼神死。
桀诺拿走了奶嘴,在底部的机关转了下,刀刃就被收了起来,又两指按着奶嘴的底部,拽着拉钩,奶嘴里面竟然还个储存空间,“可以给修治做抗毒训练了,这里可以塞点甜口的毒药,一按按钮就可以喷出来,当甜水喝。”
甜口的毒药,当甜水。
习惯了,习惯了。
一旁负责照顾太宰治的女仆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像是记在了心上。
桀诺就把奶嘴要递给她。
太宰治却伸出手挡在了前面,在桀诺面前晃了晃,嘴巴“咿咿呀呀”地叫着,看着极为可爱。
“哈哈哈,”桀诺见着太宰治喜欢哈哈大笑起来,“你喜欢就让你拿着吧。”
完全没有觉得把这种凶器给个小孩子当玩具有什么问题,不过本来就是他送出去的,倒也正常。
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这是爷孙乐,挺好。
不过这也在太宰治的意料之中,他有些吃力地把奶嘴抱到怀里,紧接着就藏在被子里面。
一行人便转道坐到餐椅上面。
佣人们有条不紊地往餐桌上面摆放着精美的食物,不一会儿就摆放得满满当当。
而座位上也就坐着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没算太宰治,他还在喝奶,这些都没他的份,女仆已经把温得正好的奶放到他的面前了。
旁边有伊尔迷蠢蠢欲动,太宰治慢一步都怕伊尔迷喊一声,“弟弟我来喂你。”立马把奶瓶抱着喝。
伊尔迷极为遗憾,只好把目光放在眼前的餐食上。
他的腿还勾不到地,但坐姿却极为端正,两条腿也不晃荡,但一只脚悄悄地勾着太宰治的婴儿车,表面却看不出来,一本正经地用刀叉切割着肉。
他的刀叉也很熟练,毕竟是在太宰治刚出生那会就能玩刀的家伙,至今餐桌礼仪都不咋样的中也见到了一定会自行惭秽。
伊尔迷十分优雅地切了一块牛排放在嘴里,咀嚼了两下咽下,下个瞬间手部青筋冒起,手里的刀叉被捏到变形。
太宰治有些惊异地抬起头,他竟然听到了伊尔迷的一声闷哼。
要知道从两个月前他就和其他人一起在餐厅吃饭,即使伊尔迷七窍流血,都没见他发出过声音,还能拿着手帕十分优雅地擦拭着血迹。
“伊尔迷的抗毒训练也该到下个阶段了。”基裘说道,“这次的毒药即使稀释一百倍也会让一头骨悖兽肠穿肚烂。”
“这个痛不会比你的训练更厉害。”
“是的,母亲,抱歉,我有点失礼了。”
但是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太宰治震惊,他就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拽紧了餐桌的餐布一拉,竟是直接被他拉动了十来厘米。
一般来讲六个月的婴儿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事情,但这些加了料的奶没有白喝,那些受到的折磨不以太宰治的意志为转移依旧体现在他身体的方方面面上,最明显得就是力气很大。
伊尔迷对新的毒素没有足够的耐药性,外加这个毒药还附带着身体僵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餐具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大多数的餐具都被他接住了,只是原本装着的一些没有吃完的食物落得满地都是,就连旁边的婴儿车上都落了点。
“哥哥没事。”
不过伊尔迷的第一反应还是先转头对着太宰治安慰。
如果他的猫一样的瞳孔没有被血色染红,嘴角也没有流出血液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不过相比较之前亲眼见到吐出内脏碎片什么的,还完全没有痛苦神色的往自己身边凑,这的确算是轻微。
太宰治现在用得上伊尔迷,也就“咿咿呀呀”地装模作样喊了几声,一边却悄悄地把零星的食物藏在被子下面已经被打开的奶嘴里面。
只是见过一次却把奶嘴的机关都记得极为熟练,上手极为熟稔。
奶嘴容量很小,原本设计就是放液体,但放点零星的菜渣也不会影响到它重新变成一个奶嘴。
太宰治的手很快,又很稳,佣人们都在收拾残局,席巴和基裘则在不满意伊尔迷的反应速度,谁也没有发现旁边的幼崽做着小动作。
余下的残局飞快地被收拾得干净,连带着太宰治的婴儿车都被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不过奶嘴只是被擦拭一遍就回到了太宰治的手中,并没有被拆开。
唯一可怜的伊尔迷收到了无妄之灾,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很平淡地因为没有控制好身体本能而接受了自己的惩罚,平淡无波的表情下,满脑子还都是“弟弟在紧张我诶”。
不过陷害了伊尔迷的太宰治,更为冷酷,半点都没有自责。
如果把心里话具现出来,很难说两者谁更冷酷无情。
伊尔迷也不在意这份冷淡,他缓过一阵疼痛之后,拿起旁边的手帕轻轻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的血迹。
一切都回归到原本的轨迹,餐桌上面的觥筹交错,行止之间,都充满了优雅。
唯一格格不入得就是旁边的太宰治,他抱着奶瓶,喝了半瓶,脸立马就皱成了包子。
身体里面涌起熟悉的刀劈斧砸,随后又似被岩浆淹。
毒药当糖水无所谓,但不死还一顿接一顿,那可不行。
成败就在今晚。
还得好好感谢他们给自己一个凶器。
嗯,不是奶嘴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