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奉走出寝殿时,门外众人围了上来。
在皇帝殷切的目光下,他沉痛摇头,“娘娘摔得太重了,热淤在里,气血虚亏,小产之象势不可改,请皇上节哀。”
皇帝失落地倒退几步,被杭春山堪堪扶住。
“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皇帝抬眸,“贵妃如何了?”
岑奉道,“娘娘悲恸过度,用了安神药,睡过去了。”
“她日后,可还能再怀上?”
岑奉在宫中当差多年,自是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不该说,打了个太极道,“贵妃娘娘气血亏虚,得好好调养一番,才能再怀。”
能怀就好。
皇帝吁了口气,看着他面色沉凝,“贵妃这一胎一直都是你照顾的,期间可有不妥奇怪之处?”
岑奉心里咯噔一声。
见皇帝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他竭力稳住,强装镇定,“奇怪倒是没有,就是......”
“是什么?”皇帝眸色陡然凌厉。
“其实这个事微臣早与皇上说过。”岑奉面露难色,吱吱唔唔道,“贵妃娘娘身子孱弱,胎象不稳,实在不宜行房事......”
皇帝脸上顿时僵住,就听杭春山轻咳一声怒斥,“放肆!岑太医,你自己医术不精,怎的还把过错推到皇上身上!”
这话岑奉不敢反驳,当即扬襟跪下,“臣失言,臣罪该万死!”
皇帝冷哼,脸色阴沉,本想叫他跪上一跪,可闻到他身上血腥味浓重,只觉不适。
不耐烦拧着鼻子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