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哲摆手笑了笑,“老田啊,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钱,跟你没关系。”
虽然语气轻松,但赵明哲也没有多少底气。
按照道理来说,兴北煤矿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破产,它们只能是矿井没有了煤炭,而在南方购买的新矿效益还算不错。
赵明哲现在有三个办法,第一个就是找到兴北煤矿的母公司龙城矿业集团,与其协商后续的赔偿事宜,当然大额的拆迁款可能不会谈的那么容易,但危房居民的房租有可能得到对方“施舍”性的赔付。
如果第一个办法行不通,那么他还可以去县财政局申请突发事件应急资金,他曾经是县委书记的秘书,领导面前的红人,想必不会遇到什么阻力,能快速把钱申请下来。
假设这两个办法都没能成功,那他只能使用最卑鄙的也是他最不想用的办法:劫富济贫。
按照赵明哲对人性的理解,当利益由数人参与分配的时候,那么到了最后几乎都会是同等状况:患寡而患不均。
危房中的群众自然如此,赵明哲把租金分成了三个档,最早搬出来的一次性支付两个月的租金,中间的可以提前拿到一个月都租金,最后搬出来的人则需要自己垫付租金。
虽然最后他们都会得到相同的补贴金额,但有的人拿到的早还不用垫钱,有的人不仅拿到的很晚,还需要垫付。
这就是一种不均。
恰恰是这种不均会给人带来一种很强的刺激:我可以不占便宜,但我肯定不能吃亏。
这种人性的弱点也很快得到验证,到达兴北村的田会凯本以为自己会遭到义正言辞的拒绝,却不想当他把协议拿出来的时候,几乎都抢着要去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