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劫要来了,我想给他找个武教头。”陆希说。
“阿劫?”高严略一思忖,“是敏行兄长的幼子吗?”
“对,阿劫来了后,就跟我住呢
。我们家里人本来就稀少,阿父又要去益州,阿劫怕是真要在脂粉堆里长大了,我给他找个武教头,也省得他染上什么不好的习气。”陆希皱了皱眉头道,“他也三岁了,来年也该开蒙了,还要给他找个正经的蒙师呢。”
陆氏以武起家,陆家的大部分当家人都是文武兼修的,如陆希的祖父陆说、伯父陆璋,都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马定乾坤的人物。但这两人都去世很多年了,陆家的部曲也有很多年没能真正上过战场了,若不是还有几个老兵在撑着,陆家的部曲就变成摆设了,可这些老兵年纪也大了,陆希总不能让几个老爷爷陪着一个三岁的小豆丁东奔西跑,才打起了高严的主意。
“你对他倒是上心。”高严酸溜溜的说,除了先生外,他还是第一次见皎皎对不认识的男人比对他还用心呢,这才是真正的衣食住行全操心。
“阿劫是我亲阿弟啊。”陆希理所当然的道。
“可没见你这么对陆大郎过。”高严忍着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他从八岁起一半时间就在陆家,当然知道陆希的心结,“我明天让人过来。”高严一时恍神,却没注意陆希讲的是阿劫是自己亲弟弟。
“好,让阿兄费心了。”陆希欢喜的应了,明天就是元旦,她早上是一定要出宫回家的。
春暄从外面进来,将一个精致小巧的木匣放在高严面前。
“这是什么?”高严揭开木匣,就见里面摆放满了人胜,基本上武将的形象,用着各种鲜红的纸刻成,身负盔甲、手握兵刃,姿态各异、威风凛凛。
“阿兄把这些人胜贴在屏风、窗户上都好,过年了也能喜气些。”陆希说,时下虽然每年都有元旦大典,但年味远不及后世那么浓,陆希打小喜欢刻纸,小学的时候天天跑到买刻纸的小摊贩前,买了他新刻的纸人,再让那人教自己刻,那小摊贩后来就差点没正式收她为徒了。到了这里后,陆希没那勇气把人胜当首饰戴,不过当过年装饰用还是很不错的。
“这是你自己刻得?”高严拈起一片人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