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温等陆希离去后,缓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陆希买回来的酒,轻啜了一口,舒服的舒了一口气,对陆琉道:“郎君,大娘子还真有心了。”
陆琉似笑非笑,“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对谁有心了。”陆琉怎么说也在官场混了十来年,陆希这点小把戏还不够他看的,这丫头一回来就这么殷勤,摆明着就是讨好,知道自己舍不得说她。
施温笑道:“大娘子开心,郎君不也就开心了。”
陆琉听了施温的话,摇头一笑,“你也不会给她说情,难道我还不希望她好吗?”陆琉眼底闪过怅然,叹气道,“仲翼这孩子个性是偏激了些,可好歹对皎皎是一片真心,有他照顾皎皎,我也放心了。”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施温听着陆琉的话,心中颇不是滋味,“郎君,瞧您说的,回头等大娘子嫁人了,你还要等着抱孙子呢。”
陆琉听着施温的话,先是一怔,随即大怒道:“高严这臭小子休想!皎皎没满十八岁之前,他给我有多远滚多远!”陆琉因这妻子和母亲身体都不怎么好,长年绵延病榻,陆家有不少医书,他又跟着御医学了不少,本身已经算医术非常不错的大夫了,若不是自矜身份,不屑去当医士,说不定早能混个名医头衔了。
也正是如此,他知道女孩子晚点成亲生子,才对身体和孩子更好。他能这么心无芥蒂的介绍高严,也正是精通医道的缘故,在他看来高威那老小子根本就是害死自己夫人的罪魁祸首,若是他夫人根本不是难产而死,而是一口气提不上来,晕过去而已。当初若能稍微找个医术精深些的大夫,让他夫人缓过气来,也不至于让在钉死的棺材里拼命生下孩子。
施温听郎君这话,心中暗笑,看来高少君娶妻之路还有的走呢。
“耶耶,你说什么?”陆希梳洗完毕,换了衣服来找陆琉,就听到父亲的说什么“滚远些”,难道有人惹他生气了?
陆希是散着头发进来的,所以侍女们提早在施温面前隔了一扇屏风,施温也不打扰父女说话,先退下了。陆琉见女儿一头湿发,皱眉道:“怎么不擦干才出来?”
“已经半干了。”陆希坐在陆琉身边,“耶耶,你别生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一声不吭的就出去了。”
陆琉接过柔软的棉帕,给女儿擦着头发,“今天玩的开心吗?第一次去东西市吧?”
“开心,耶耶想不到东西市这么大。”陆希提起刚刚的所见所闻,“耶耶,我过几天能不能再去一趟西市?我想画一幅西市风情图。”
“哦?你想怎么画?”陆琉饶有兴致的问。
陆希把自己的设想说了一遍,陆琉听完后很赞同女儿的设想,“要真能画出来也很不错,这件事让长伯给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