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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整条巷子寄居在黑色的蜗牛壳中,唯一的光源,是在大型垃圾筒上翻食的流浪猫的眼珠,所发出的淡淡青碧色,虽未必鬼影幢幢,却也相去不远。

婷玉仔细地闪避地上的碎石,好像玩跳格子般前进,心中想着,这时去日本正好可以去听一两场大型偶像演唱会,可以去泡泡温泉,可以吃到最正宗的回转寿司,愈想愈是开心,脸上难掩笑容。

这时,婷玉突然隐隐听到“剥……剥……哔……剥……哔……”的零碎声响。

婷玉全身触电般地停了下来。

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该死的职业病!”婷玉心想,马上又蛮不在乎地慢慢前进。

“剥……哔……剥……哔……剥……哔……”

沉闷的声音又出现了,这声音来自不远的后方,似乎是硬底鞋子踩着碎石地面前进所发出来的。

婷玉顿时呼吸一窒,马上察觉自己的指甲,正深深刺进杂志的封皮,几个自己曾经主笔过的色狼报导,在五秒内快速地在脑海中播映。

“女大学生深夜穷巷遭人轮奸弃尸”、“大楼电梯之狼行踪再现”、“宾馆一夜情之狼疑似潜逃日本”等等东拼西凑的新闻,在婷玉深谙性心理学的笔调下,变成一篇篇充满性暗示与偷窥冲动的情色暴力报导,婷玉的技巧使得该八卦杂志的分众市场颇佳,但现在,婷玉只感到那些用来处理报导的想象力,正压迫身上每一条神经。

“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再三分钟就到家了,还是走快一点……”婷玉安慰自己后面的声响只是一个普通路人的脚步声,却又不敢回头确认,于是深深吸了口气,加快脚步,打算一股作气疾走回家,她心想:“从日本回台湾后,我一定立刻买电击棒随身带着。”

就这样疾走了一分多钟,婷玉远远地看见居家大楼的微微灯火,心中一宽,便想确定背后的声响是否还在,于是婷玉放慢了脚步,凝神细听。

什么声音都没有。

“果然是想太多了,这种职业病真是要不得。”婷玉松了口气,甩着一头秀发回头张望。

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穿着深黑色外套的男子。

只有离自己五步之远。

正当婷玉想尖叫的时候,一只充满腥臭的大手从背后摀住她的嘴,婷玉嗅出这股浓浓腥臭是精液的腥味,一时间竟不敢张口就咬,而眼前的男子迅速地朝婷玉的腹部用力一踢,婷玉痛得眼泪迸出,双腿发软,只得任凭从背后架住她的恶心男子,将其拖到旁边的工地。

“别叫。”戴着白色口罩的男子简洁地说完后,又朝婷玉的腹部踹了一脚,婷玉难受得连张开眼睛都没有力气。

不久,婷玉感觉自己正被拖到工地的二楼,嘴上也被贴上强力胶布,此时的绝望与恐惧,完全无法用自己那些煽情的文字描绘。

也不想描绘。

她很清楚自己一分钟后的下场。

在某种程度上,她曾从另一个角度,“制造”过数十次的强奸。

黑暗的工地,散落一地的水泥袋、木屑、钢板。

这不是婷玉最常描写的场景吗?

这时,那双臭手的主人将婷玉摔落在地,婷玉脑袋一阵晕眩。

那双臭手的主人长得什么样子,婷玉已无法分神注意,因为他已将牛仔裤脱下,握着硬挺挺的阴茎在婷玉的脸上轻轻拍打。

热腾腾的阴茎。

“我撕掉妳嘴上的胶带,不是要妳叫,是想请妳吃东西,这一点妳要牢牢记住。”臭手的主人继续道:“妳一叫,另一个人就会将这个针筒刺进妳的身体里。”

婷玉蠕动着颤抖的身躯,看着戴白色口罩男子手中的针筒。

“是aids的病血,只要妳乖乖的,叔叔就不会给妳打针喔。”戴白色口罩的男子嘻嘻地笑。

aids的病血?

婷玉的恐惧并没有搅乱她的思考,她想,这病血很可能就是从这两个人中之一抽出来的,只要被自己轮奸,都非常有可能罹患世纪黑死病,所以最好还是逮到机会就逃!

“如果妳想逃,阿伯也很欢迎喔!”臭手的主人摘下婷玉的高跟鞋、撕掉婷玉嘴上的胶布后,便从一个小袋子里掏出一把黄澄澄的图钉,仔细地洒向附近的地板,一直洒到楼梯口为止。

是最近极有名的“图钉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