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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前洗过澡吗?

睡觉前看过电视吗?

睡觉前敷过脸吗?

这些全都模模糊糊的,答案浑沌不清。

“还有,很有趣的一点是,医生发现妳的左手断腕处,切面相当整齐,几乎没有不完整的破碎跟瑕疵,断得相当漂亮,很难想象是用什么样的凶器、用什么样的高速切下。”惠萱将苹果切成小块小块的样子。

“有趣?漂亮?”婷玉面有恙色地说。

“rry,妳知道我没有恶意的。”惠萱歉然道。

婷玉知道惠萱没有恶意。她明白周刊性质的杂志社作业繁忙,惠萱跟婉玲两人全都抛下工作来陪她,实是对她关切之至,且婷玉很清楚惠萱的直性子,只是自己的手实在痛得厉害,惠萱却仍用专业报导的口吻描述凶案,一时难以接受。

“算了……警察还说了些什么?”婷玉看着自己腕上的绷带。

“警察发现妳的被单有大量的血迹,很有可能是第一现场,等妳神智完全恢复后,仔细地回想歹徒的样子跟作案的经过,警方好展开作业。”婉玲说。

“医生说,妳现在会这么虚弱,主要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惠萱道。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婷玉说着说着,眼泪不禁掉了下来。

“没关系,妳大概是惊吓过度了,任何人发生……发生这么可怕的事,都可能会暂时失忆吧?!妳多休息……慢慢来,不要急……”婉玲说着,也掉下了眼泪。

“婷玉,我苹果削成这么小块,挪,牙签在这里,自己用右手吃吧,我跟婉玲先回杂志社了,晚上我们下班后就过来陪妳,8181!”惠萱将苹果盘放在婷玉身旁的小桌上。

“无聊就看电视吧,不要想工作的事情,妳放心,杂志社的急难救助基金丰腴的很。”婉玲擦掉婷玉跟自己的眼泪,将吊在天花板上的电视打开后,就跟惠萱回杂志社了。

只剩下婷玉一人了。

婷玉的心理很复杂。

一个在冰箱里看到自己左腕的女人,心情很难不复杂。

难过自己被截肢,尽管现代医学已经精准地将手接了回去。

难过自己昨晚的遭遇,虽然自己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过什么,一定是个恐怖的梦魇,既然,自己已经忘记,也许,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

chapter 5 二郎腿

电视正播报着二十四小时的新闻。

“为您插播一件离奇的凶杀命案,今天凌晨五点左右,桃园市一位民众在虎头山晨跑时,在山道旁发现一只断脚与一只脖子,经该民众报案后,警方在山区进行大规模的搜查,先后在凉亭的桌上,发现遭截肢的躯干一只,在矮树上发现另一只断脚,但离奇的是,这只断脚的主人,并不是第一只断脚的主人,因此初步研判死者是两个人;而警方对此残暴的血腥犯案手法,并未表示有特定嫌犯,目前正于山区扩大搜寻死者头颅,以确定死者身份……”

好恶心的手法!

婷玉不由自主地看着自己左手上厚厚的绷带,截肢的心理痛苦又开始折磨着她。

“东京新干线遭机关枪高速扫射案,今天有了新的突破,警方在事故地点附近的小山丘上,寻获两挺警用机关枪,经弹道测试后,证实是猎杀新干线的凶器,由于这型机关枪是东京警视厅军火房上星期失窃的机种,所以日警初步不排除这起重大刑案有警方涉入……”

婷玉看着电视新闻里的新干线,更是哀悼自己东京行的破灭,心情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打扰了。”

一名身穿灰色西装的男士走进病房,手里还拿着一只小皮箱。

“你是?”婷玉说。

“妳好,我是桃园市总警局的刑事调查专员,敝姓陈,这是我的证件,这件截肢怪案是由我负责的,请多指教。”陈警官将证件从衬衫口袋中拿出,上面写着:

特别刑案组调查专员 陈彦男

“如果你是想问我的手是怎么被剁掉的,那么,我的答案是‘不知道’。”婷玉冷冷地说。

对于警察,婷玉一向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婷玉报导过的刑案描述中,警方一直是被动且无能的。

“不需要这么冷漠吧。”彦男笑着,一屁股坐下,继续道:“我从妳朋友口中知道妳昨晚的记忆还很模糊,所以我只是想做个纪录,了解一下案情,顺便告诉妳我们警方的进度,看看能不能帮妳想起些什么?”

彦男一副娃娃脸,笑起来十足稚气,令婷玉为自己适才的冷漠,感到十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