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直播

师父双手托起我跟阿义,运力将我俩抛向电线杆上,我跟阿义的脚连忙稳住,分别在两根电线杆上作金鸡独立状,而路上的行人也以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师父在底下大叫:“下面人多,你们快跑!”

当然要跑!太丢脸了!

我跟阿义瞄准下一根电线杆,纵身一跳,我却跳得太远失了准头,摔在底下的停在路边的车子上,阿义则跳得太轻,只好抓住电线杆再翻上去,朝底下的我大叫:“把学号撕掉!快闪!”

我赶紧撕下学号放在口袋里,用力往上一跳,翻上电线杆,继续往下个电线杆迈进。

我跟阿义,就这样慌乱地在市区的电线杆上,像玛丽兄弟一样跳着。

你一定很难相信。

没错,我也感到极为困惑。

我为什么要听从师父无理的要求,在市区的条条柱柱上,满脸发烫地跳呀跳的?

我看着阿义,他努力地在电线杆上平衡的样子,我怎么能够停下来?

在海底走路时心中的疑问,此时再度浮现……也许,我们师徒三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也许师父所教的凌霄绝学,就像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那样,会使人练到神智不清。这种神智不清,就是所谓的热血吧。

仰仗着在海底对抗海潮训练出的惊人腿力,我跟阿义在电线杆间纵跃并不很吃力,但要如何准确地跳在下一根电线杆上,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就是门大艺术了。特别是,台湾电线杆的间距,有着令人感叹的复杂性。

幸好,偶而不小心掉在路上时,几个月锻炼下来的强健筋骨也抵受得住。

但,路上的行人都在看着我们,这可不比死亡萧索的海底。

路人质疑的眼光、张大的嘴巴,在某个层次上,比起海底致命的暗潮、漩涡,要来得有压迫感。

这种巨大的压迫感煮沸了耳根子的血液,抽干了喉咙里的唾液。

“妈,他们在做什么?”一个小女孩指着我跟阿义,旁边的死大人则结结巴巴地说:“他们……在……在修电线杆……”

我口干舌燥地往前一跳,好逃离小女孩的问题。

阿义的内力虽然没有我深厚,腿力却也十分惊人,跟我几乎是以并行的速度逃离路人的迷惑。

跳着。

跳着。

跳着。

这就是现代功夫少年的青春年华!

“碰!”

阿义摔在马路上,骂了声三字经后又跳上电线杆。

我无暇给予阿义打气的眼神,因为脸上的汗水已经使我睁不开眼,刚刚还差一点被高压电线绊倒。

终于,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我跟阿义终于趴倒在八卦山山脚下的树顶。

我累得说不出话来,脚,也失去了知觉。

只剩下不停发抖的小腿。

“不怎么好玩。”阿义喘着气,坐在我身边的大树上,靠着树干。

“嗯。”我按摩着小腿,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海堆迭着。

树与树之间的距离,比起市区的电线杆间距,近了许多。甚至不算有距离。

我想,若是一股作气冲到八卦山大佛广场那边,应当不必再算计每一次的跨步,只要发狠往上冲就行了。

不必太求平衡,只要踩着粗壮一点的树枝,一路踩、踩、踩、踩。

阿义看着我,我看着阿义。两个人累得像刚刚跟狮子作战后的狗。

“比赛吧。”阿义看着前方。

“有何不可?”我深深吸了口气。

两人同时窜上树海!踏着树叶上的落日余晖往上疾冲!

以前,我总认为阿义是个上等的流氓料子。

现在,阿义却为了要当个大侠,努力燃烧青春。

“真有你的!”我一边瞥眼前方较大的树干,一边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