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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既然以前五年都待在中国大陆,为什么会知道员林这个……这个窝啊?”阿义问。

真是个大哉问!

面对这样的大哉问,师父没说话,只是“哼”一声带过。

仿佛这个问题轻如鸿毛。

我受不了师父龟缩的态度,又问:“师父,阿义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

师父冷冷地说:“这地方是我来台湾住的第一个地方,这女人说得东西乱七八糟,鬼扯!瞎说!谬论!无一可信!”

师父像个歇斯底里的小孩子。

妇人又叹了口气。

自从我们进门,她已经叹了非常多次气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谁都会不断叹气。

妇人站了起来,走到书柜上,搬了一大本陈旧的书册下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拿给师父,师父看了一眼,没好气问道:“看什么?走开!”

妇人只好打开书签插着的那页,说:“爸,这是你们户政事务人员的员工连络册,你瞧,这是你。”

师父瞪着连络册,说:“根本不像我!”

妇人只好将册子拿给我跟阿义,我跟阿义一看,乖乖,什么不像?简直像透了!

不过奇怪的又来了!

年轻版的师父大头照下,名字不是师父自称的“黄骏”,而是“关砚河”。

姓黄跟姓关,差别很大。其中必定有个是假的?!还是两个都是真的?!

这真是匪夷所思,幸好,名字的问题跟之前的问题比起来,只能算是个小疑问。

不过一连串的疑问加在一块,就像是杯胡乱调的杂种酒一样,难以下咽。

这时,门铃响了。

妇人请我们坐一下,便去玄关开门,只见一个红光满面的老人冲了进来,开心地大声嚷嚷:“老关!你可回来啦!我听街坊说的,就一个劲来看你!”

师父忍不住睁开眼,淡淡地说:“你是老几?我不认识。”

老人哈哈一笑,说:“老关!你真忘啦?难怪这两年跑得不见人影!”

妇人跟我们解释道:“这个先生是我爸的老同乡,当初一起跟国民政府过来的,也一起在户政事务所做事,后来我爸搬来跟我们住的期间,他也搬了过来,是我爸拜把的好兄弟。”

师父听到这里,又动了肝火,说:“他奶奶的!”

老人拉着缩在椅子上的师父,热切地说:“老关!等会叫小梅腾个饭,咱俩喝壶好酒!”

师父瞪着老人,老人依旧笑着说:“当初你进安养院那鬼地方,我可是够义气地陪你进去住了几个月,就怕你在里头无聊没伴,哇你这家伙这几年却在外头好生逍遥!”

我又想起一个疑点,于是紧张地问道:“师父,你记得安养院吗?”

师父大声说道:“怎不记得?!我在海底走太久了,走得迷迷蒙蒙的,后来累了就让海潮带着我,一边休息一边辛苦地闭气,后来我给冲上岸后,简直昏死过去,我一觉醒来后,就躺在见鬼的什么安养院里头!”

师父越说越激动,吼道:“见鬼的安养院!里面的人都说我疯了!操你娘!要不是老子禁杀无辜,个个尸横就地!”

号称师父挚友的老人,连忙安慰师父说:“没的没的,老关你歇息一下就没事了!”

师父嘶吼道:“什么老关!老子是黄家村长大的!”说着,师父伸手虚点老人的“叮咚穴”跟“不讲话穴”,老人被封住气血,就这样不能动弹,有口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