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渊整日在家中追忆往昔,思及娇妻,便垂泪涟涟。
钱夫人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与柳家闹掰之后,她也就被娘家所弃。
如今只能依靠钱老头。
见钱浅渊日渐消瘦,钱夫人是焦头烂额。
反观钱老头,则是意气风发。
钱夫人看到他这副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她自然知道钱老头的想法。
先不说自己儿子是如何处境,只要能将柳中桓拉下神坛,他自然十分惬意。
照钱老头自己的说法就是,这么多年来,柳中桓始终压钱浅渊一头,让他抬不起头来。
这下好了,两人都不能参加乡试,终究是沦为了普通人。
“你拿渊儿与桓儿比?”钱夫人痛心疾首。
“他们两个怎会有什么可比性?”
钱老头眼珠子一瞪,凶神恶煞起来。
“怎么不能比?难道他柳中桓比我儿多长了一只眼睛?”
“还是多长了一只耳朵?”
钱夫人用手指着钱老头,气的浑身发抖。
“我娘家是什么身份?”
“书香世家,桃李满天下。”
“即使桓儿不能科考,那他还可以做夫子,渊儿呢?”
“你看看渊儿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在家中不是睡觉就是发呆,照这般下去迟早会疯魔!”
钱老头儿却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只要能够中伤柳中桓,他心里就觉得十分快意。
“急什么?渊儿只是一时受了打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钱夫人懒得理他,不想再与他争辩。
看到钱夫人这副表情,钱老头儿便怒火中烧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你娘家是书香世家,我可是有沾了一星半点好处?”
“年轻的时候,你老爹老娘看不起我。”
“有了渊儿,你兄长看不起我。”
“到现在,你又看不起我,合着是我欠你们柳家的?”
钱夫人犹如五雷轰顶,“谁看不起你了?”
“是你自己自怨自艾,不成事就要找别人的原因。”
“我娘家没有帮你吗?”
“若不是县太爷看在我娘家的份上,能会让你去衙门做文书?”
“啪”的一声,钱老头儿一巴掌甩在了钱夫人脸上。
钱夫人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
钱老头儿还要动手,被闻讯赶来的钱浅渊拉住了身子。
“我能再县衙做工,全是县太爷赏识我的才华,怎会看在你娘家的面子上?”
“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这般说辞,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钱浅渊只是死死拉住钱老头儿的衣衫,并不敢出声反驳。
钱老头儿出完气,便琢磨了起来。
儿子这个状态在家里肯定不行,他这般态度肯定与敏娘脱不了干系。
可敏娘已经是柳家的人了,知府也已经断了官司,万不可再找麻烦。
不就是个女人吗?
想他钱家在榆城县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给儿子找个续弦那不是如喝凉水这么简单?
说干就干。
钱老头儿当下便找来了榆城县城有名的媒婆。
媒婆一听说是钱家要说媒,第一时间便出声拒绝。
当初这场风波闹的整个县城人尽皆知,她哪能祸害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