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pua后脚的无力越来越明显，走路就像在滑垒，动不动就滑倒，模样好玩但惹人心疼。坐着的姿势对牠来说好像很辛苦，所以pua能趴下的时候就不坐。就连常常抱着我的小腿猛干的猥亵动作，pua都因为两腿无力独自站起，而没办法执行。pua似乎很气自己，失败了就猛吠，然后趴在地上装可怜。

虽然pua叫起来的声音，依旧充满了精神。但我又联想到营养不良上，于是我们开始喂pua好吃的东西，味道很重的钙粉，喂牠吃妈妈牌的特效药，连常常假装不关心pua的奶奶都特地跑去买鸡腿。

但哥终究还是拎了pua去看兽医，确认pua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说，pua得的是退化性关节炎，来得突然，但原因是没有意外的老化。吃药可以缓解关节炎的症状，但无法根治，除非找到青春不老泉。我大概找不到，所以只好看着办。

老了啊……唉，我也老了。

pua年轻猛干小腿的年轻岁月，正是我们家最年轻的时光。pua老了，大家也不再年轻。以前我可以两点睡觉六点半起床，连续几天都没有关系。现在不管我多晚睡，都得睡足七个小时才够眠，不会因为我熬夜就多积攒下多余的时间。离题了。就狗的年龄来说，pua的13岁相当人类的八十几岁，是只老公公了。

兽医跟哥说，他很少看见这么老的博美狗，pua的健康情况算是不错的了，彰化可能没几只这样的老博美。兽医还说，如果pua可以活到19岁，他就要找记者来采访，想来19岁的狗不只在同侪中受狗尊敬，也值得我们人类掌声鼓励。

说真格的，就一只狗来说，pua是只非常俊俏的帅狗，而且总是一张娃娃脸，如果有性感的母狗看到牠，若不跟牠蛇吻还真无法察觉pua已经牙齿掉光光。所以我对pua的年事已高，总是不甚有感觉。

前一阵子我才从比喻法中惊觉，原来13岁的pua如果是人，现在已经上了国二！我的天，国二的时候我在做什么？暗恋班上的女生，苦恼的二元一次联立方程式，玄学般的因式分解，印在课本后面的化学元素表……

“可是你什么都不会。”我抱着pua，牠毫不介怀地吐舌傻笑。

我很爱pua，也跟pua约定好了，如果牠坚强地持续活下去，就要当我孩子的宝贝。如果牠英年早逝，我希望牠好好记住我的样子，下辈子头胎转世当我的孩子。

每次我带pua去四楼佛堂点香，都会将牠的身子抱起，让牠的前脚自然合掌，然后拜拜，跟观世音菩萨报备，请观世音菩萨在不可知的未来与世界，提醒多半无法背出我名字的pua，要怎么个投胎到我身边，当我的孩子。

届时，我再认真教一次pua因式分解吧！

2005/4/26

从台北回来，今天轮到我在医院让妈陪。

这阵子家里药局的生意很不好，妈不在，流失了很多喜欢聊天吐八卦的客人，营业额低迷不振，有时我在一楼店面写小说，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所谓的客人，拿健保处方签来我家领药的人也只剩小猫两三只。

其实我们兄弟一直在思考，是否要借着药局营业额惨淡，让爸跟妈开始认真思考退休的日子，别再这么累，每天九点开店十点关店，客人多很操劳，客人少也困顿，不管从社会学、心理学或是经济学来看，都不是件合算的事。家里剩下的债务，只要别突然横生枝节，五百万除以三，我瞧也没什么大不了。

昨天深夜从台北回彰化。至于为什么去台北，则是专程去找毛毛狗看场电影。很久没跟毛毛狗看电影了，挑了部不是很有创意但蛮好看的奇幻电影“战栗空间”，看完后在微风广场楼上、很舒服的露天星巴克吃东西，聊我很想实现的奇幻电影大奖梦。

非常非常久没有跟毛说说我的小说灵感，小试了一下，还是非常顺手，毛叫我赶快将灵感布画成完整的小说保护版权，并预言我会抡得国际奇幻电影大奖，啊，有那么顺利就好了，不过还是振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