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夕阳余晖。
阿不思为自己与眼前的老长辈,斟上淡淡的热玫瑰花茶。
距离杀胎人事件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段期间东京风风雨雨不断,类银毒化事件更是震撼了整个血族,数百条中毒而死的血族尸体集中焚毁。最强的禁卫军战力“东京十一豺”折损两名,然而“猎命师”的威胁仍未解除。敌人背后是否存在更大的阴谋,更是混沌不明。
如果危机持续下去,会对东京防御体系产生什么样更剧烈的冲击?这些终究只是小事。终究只是小事。只要慢慢将害虫挑出来用手指轻轻压碎就行了。
但体系可是长久大事。
掌管东方血族国际政治事务的牙丸千军,此行来找阿不思,可没有让其他人知道。
“听说那个家伙从乐眠七棺出来后,立刻就被乌兹冲锋枪扫成重伤。”牙丸千军双手捧茶,嘴唇咧开一线,轻轻吹着花茶上的热气。
“可不是?睡了一百多年,他没看过的新东西可多着,差一点就死翘翘了。你真该看看那家伙被子弹打中的表情,嘴巴张得老大,脖子傻到歪掉,根本就是个呆子。”阿不思吃吃笑了起来,接着脸突然一红,看着窗外的红云。
真不愧足我的初恋情人呢。阿不思回忆。
“武藏出棺后,没有十几年是不会回去的,这期间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见得跟无道想要他做的一样。看来无道想要让这个城市平静下来,付出的代价还真不小。”牙丸千军微笑。
“可不是。”阿不思淡淡地笑:“但男人要有自己的想法一点,才讨人喜欢呢。”
牙丸千军放下茶杯,拾起桌上的纸扇,看着他这几十年一手提拔上来的阿不思。
无须多做考虑,就能够包容许多歧异存在的阿不思,还是以前那个样子。阿不思不介意动手杀人,杀人也不需要哕哩巴唆的理由,但阿不思悠闲自在的个性,让她对人类这个名词有着不同于其他纯种血族的观感,跟弹性。
“这些年,已经很少血族知道猎命师的存在。皇城封锁这个血族敌人的消息已经很久很久,即使有族人不幸跟猎命师遭逢,也只会误认对方是猎人。”牙丸千军挥扇,继续说道:“刚刚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猎命师的故事,迟早皇城也会解密,毕竟这场战争会持续好一阵子,我们血族不能在不清楚敌人面貌的情况下与之对阵。”
阿不思点点头,很同意。
此刻的她对宫泽的佩服又更深了。宫泽只是从刻意删减的东方血族历史文本中归纳,就得知猎命师的存在,甚至摸清楚猎命师的习性种种,真不愧是谈恋爱的好对象。
“原来曾经杀进地下皇城,瘫痪我们血族政治系统好几年的不知名敌人,就是这群猎命师。”阿不思思忖了几秒,又道:“既然有第一次,有第二次也不让人意外。不过这中间经过七百多年,为什么猎命师一族没有在血族最虚弱的内战时期,尝试继续攻击?”
阿不思躬身,再度为尊贵的老师斟满了茶水。
“诅咒。”牙丸千军缓缓抚扇,又开始说起故事之后的故事。
【7】
地下皇城的圆形竞技场,已经挤满了好奇的观众,座无虚席。
观众席上有外围黑帮组织,不管是人类的山口组,或是吸血鬼的折翼帮,甚至是油脑肥肠的人类政客都到了,许多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本大会手册,上面有各个参赛者的照片资料与编号,方便观者标定记号。如果中意的话,谈妥聘雇条件就能成立一笔好交易。
还有远从其他县市搭乘接驳地铁前来的零星血族,为自己的亲朋好友加油打气;更多的是没有当差的禁卫军军团,下场的同袍可占了多数。贵宾席则留给了贵族白氏,但前来观战的只有寥寥数人,显然不将这次牙丸氏的武斗盛事放在眼底。
“这个无道还真能撑啊,放着让他恶搞下去,服部半藏出棺也是早晚的问题。”白响推推墨镜,一头刺猬般的头发。
“据说牙丸伤心去见天皇了。”白刑从容道,“好像是希望天皇解密。”
“有这种事?解什么密?”白响嗤之以鼻,跷起二郎腿。
“既然是秘密,我怎么会知道。”白刑笑笑。
每隔三十年,地下皇城就会举办一次竞技,召募最新的十一豺编组,身分不限,连原本的十一豺都必须下场参加,证明自己仍拥有“任意猎杀”的资格。